可论资历,连平南王都是后辈。
就算是平南王站在这,开口之前都要先行个礼再说。
“你刚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一刀灭了我吗?”沈天烈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漠刀门主额头上渗出豆粒大的汗珠,颤声解释道,“小人那只是一时冲动,口无遮拦还望镇国公恕罪……”
说完,他猛地吞了吞口水,心中也在暗自庆幸未对沈川动手。
否则,一旦伤到了这位小少爷,恐怕自己有十条命也不够赔的。
他转而用杀人的目光瞥了一眼自己那位“聪明绝顶”的徒弟,心中早已将徒弟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百八十遍。
那徒弟见了镇国公,更是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爷爷,这些漠刀门的败类不但祸害百姓,残杀朝廷命官,而且他们还想杀我灭口呢。”沈川赶紧趁机向老爷子告状。
“我,我没有……”
漠刀门主急忙辩解。
“没有?”沈川冷冷一笑,“你难道没说过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吗?”
“而且当着御赐金牌的面还敢动造次,分明就是藐视天威,蔑视陛下!”
沈川的气势和声音不但越来越大,而且罪名也越安越大。
“我,我……”
漠刀门主一介武夫,舞刀弄枪或许还行。
论耍嘴皮子,根本不是沈川的对手!
一时语塞,百口莫辩。
“是你自己乖乖伏法,还是要我亲自动手!”沈天烈对漠刀门主沉声问道。
此言一出,漠刀门主浑身一颤,他哪样都不想选。
于是连忙搬出了自己背后最大的靠山。
“小人是奉平南王之命到此,还望镇国公高抬贵手。”
“原来是平南王指使的,那这可是关键性证据,我可得记下来才行。”沈川一听,连忙对秦玉双道,“去,给我取纸笔来。”
“是,公子。”
秦玉双应答一声,立刻去柜台拿来了纸笔。
漠刀门弟子眼睁睁地看着秦玉双在身边走过,可谁都不敢碰她一下。
漠刀门主心急如焚,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竟然被沈川当成证据给记录下来了。
“沈少爷,我,我刚才不是那个意思,不是平南王指使我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难道幕后主使另有其人?”沈川拿着笔再次质问道。
从现在开始,漠刀门主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我……”
漠刀门主默不作声,不敢在乱说话了。
“皮大良交代,他是受平南王指使……”
沈川大笔一挥,准备把刚才那句话记录下来。
秦玉双则在一旁满怀期待地注视着。
她原以为能一睹这位御前探花郎的墨宝,却不料沈川的字迹竟如孩童涂鸦,歪歪扭扭,勉强算是能认出写得什么。
秦玉双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因场合严肃而不敢笑出声。
只能紧紧咬住嘴唇,暗暗掐了自己一把。
“你怎么了?”
沈川不经意间瞥见秦玉双的异样,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没什么……”
秦玉双迅速避开了沈川的目光,生怕被他看穿心中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