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市长家的餐厅里,水晶吊灯洒下暖黄光芒,一桌精致菜肴冒着热气,李市长解下领带,满脸疲惫地坐下,夫人早已候着,待保姆添好饭,轻声开了口:“今儿个林宇来了,还带了幅古董字画,瞧着是费了番心思。”
李市长眉头一皱,冷哼道:“哼,算他识趣。这小子,从拿地起我就盯着呢,他和老陈、赵洪盛那点弯弯绕绕,以为能瞒过我?在临江这地界,哪个角落不是我眼皮子底下的事儿。”说着,夹了一筷子菜,却没什么胃口,随意嚼了几下。
夫人微微颔首,给市长盛了碗汤,接着说道:“我也跟他挑明了,走私那档子事,咱可是门儿清。他吓得不轻,当场就跪了,承诺把项目盈利三成捐出来,只求保住项目,让咱们高抬贵手。”
李市长放下碗筷,眼神锐利起来:“三成?这小子倒舍得下血本,看来是真怕了。不过这钱进账,可得走干净流程,别留把柄。”他靠向椅背,手指轻叩桌面,似在权衡利弊。
“我瞧着林宇,虽说手段有些野,但确实有股子拼劲,把赵虎扳倒那事儿,没点能耐还真办不成。如今这临港新区,正是用人之际,若他能一心扑在项目上,倒也是把利刃,能替你斩出政绩。”夫人轻声分析着,目光看向市长,寻求认同。
市长沉默片刻,微微点头:“话是这么说,可不能掉以轻心。他能扳倒赵虎,保不准哪天羽翼丰满,就反咬一口。得把他拿捏得死死的,项目上的资金流向、人员调配,都要安插眼线盯着。”
夫人轻抿茶盏,应道:“那是自然,我也敲打他了,敢耍花样就让他彻底翻不了身。只是眼下巡视组刚走,不宜大动干戈,先让项目顺顺当当推进,有了实打实的成果,你面上也好看。等风头过了,再慢慢收拢权力,把关键环节攥在手里。”
市长重新拿起碗筷,脸色稍缓:“行,就照你说的办。夫人,你往后和他打交道也多个心眼,别被那些小恩小惠迷糊了,这林宇,是只狡猾的狐狸,保不准哪天挖坑等咱跳。”
这一晚,市长家的饭桌密谈,定下了林宇未来一段时间的命运走向。窗外夜色渐浓,掩盖着临江城暗处涌动的权谋与算计,而林宇还浑然不知,自己在市长夫妇眼中,不过是枚暂时可用却仍需紧紧束缚的棋子,稍有差池,便会被无情弃掉,沦为临江权力棋局的牺牲品,前路依旧迷雾重重,危机四伏。
林宇离开市长府邸后,这些天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有了些许回落,却也不敢彻底放松。他深知,自己此刻就像在钢丝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回到简陋的临时办公室,他把老陈和赵洪盛叫了过来,神色凝重地将与市长夫人的会面情况一一道出。
老陈一听要捐出三成盈利,顿时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拳砸在桌子上:“什么?三成!这简直是要咱们的命啊!咱拼死拼活,好不容易项目有了起色,这一下子砍去这么大一块,往后还怎么回本?”
赵洪盛也是满脸惊愕,但相较之下还算冷静,他紧锁眉头,猛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个烟圈:“老陈,你先别嚷嚷,眼下这形势,不割肉就得掉脑袋。林宇,你做得对,先保住命再说。只是这资金缺口瞬间拉大,咱得赶紧想法子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