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太后在场催促着帝王现场进行处决,渊帝只得亲自理着证人证词,心中思忖着如何处置谢晋。
“陛下。”娇柔颤抖的女声传了过来,苏毕罗抚着小腹脸色逐渐惨白:“妾,妾腹中好痛!”
“爱妃,怎么又痛了?”渊帝眼见此情形,心中十分担忧:“来人摆驾,带贵妃回朕的寝宫!”
太后冷眼,同样的伎俩她怎肯再让舒贵妃再胜利第二次。
“快将贵妃抬入哀家的偏殿休息!”
太后一改鄙夷不屑之态,招呼宫人过来搭手:“方才那个崔太医还未走远,哀家见他为人实诚,定然也有过硬的医术,快去将他请回来为贵妃医治!”
纪姑姑行动迅速,几个年老的嬷嬷也来帮忙,帝王本就对上次违抗母意心中有愧,眼见太后不计前嫌还来关心相帮,他也不好再发作。
苏毕罗眼见事态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努力挣脱着纪姑姑的手:“陛下救命,妾想回您的寝宫!”
纪姑姑:“贵妃娘娘此番怕是动了胎气,实在不宜挪动,您若是真的为龙胎着想,便老老实实留在太后这里让太医疗看。”
太后:“还是哀家的龙孙重要,贵妃都动了胎气还执意要走,是年纪轻不懂事,还是不拿皇嗣当回事?”
苏毕罗哑口无言,想走也走不成了。
谢潇心中佩服得五体投地,若论整蛊和幺蛾子,还得是皇祖母这个老顽童有经验。
渊帝也跟着过去看,不知舒贵妃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一刻钟后再回来时,胸中的怒意已经减了大半。
渊帝目光冷峻地扫视了一圈,最终停留在谢晋身上。
帝王沉声道:“梁王谢晋,身为皇室宗亲,却屡次损害皇家利益,中饱私囊,炮制风疫一案谋害太子,致使多名宫人因此丧命。朕念在你是皇室子孙,不忍处以极刑,但国法难容,今日便革除了你的亲王封号,将你贬为庶人,逐出宫中,永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谢晋闻言,脸色瞬间惨白,跪倒在地。
太后心中早就已经预见了谢晋的后果,眉头却愈发紧锁:“皇帝,那舒贵妃之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渊帝转身看向偏殿,只要一提起苏毕罗心绪就不知不觉被她吸引,想起了舒贵妃的怀胎之苦就心疼得不行。
“爱妃……她腹中怀有龙嗣,朕当以皇嗣为重,暂且不做处置。待她生产之后,再行定夺。”
太后轻嗤一声:“皇帝,太子险些因此丧命,你确定,就这样轻易揭过?”
“朕的女人,朕会教育她。”渊帝冷冷扫过众人,语气透着不容置疑:“梁王之事证据确凿,朕已经给过他机会,此事既然太子不再追究,便无需再议。”
谢潇微怔,照渊帝这个宠爱的程度来看,等到舒贵妃安然生产之后,风疫之事恐怕早就给帝王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今日能将谢晋这个隐形敌人给揪出来并将其逐出皇宫,也不算没有收获。
偏殿之中宫人来报,说是舒贵妃方才只是被吓着了,已无大碍,帝王闻言便带着苏毕罗起驾回了前朝。
自始至终,都未曾正视过谢珏一眼,也未曾有过一句关心之语。
谢潇眼看着谢晋被剥去了亲王服制押了出去,心中正盘算着何时去父皇面前求个恩典,提一提二嫂和侄子侄女的事。
人证和犯人都被押走,殿中归于安静时,纪姑姑领着人清理太监留下的血迹。
老顽童脸上涌过一抹得意:“怎么样,哀家都是依照你的吩咐行事,今日表现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