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舱内,茶香四溢,暖流阵阵,昂贵的紫檀香在熏炉内静静地燃着,袅袅的烟升起婀娜的线条。厚厚的波斯毯铺在地上,显示着主人的非凡身份。
“公子,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洛川放下端之嘴边的茶碗,无有所获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师父,您会不会多心了?我看那女子不像是二哥派来的。不过......”
“不过什么?”张老者警惕地问道。
洛川认真地说:“师父,我很奇怪,王姑娘虽不像二哥派来的,可是她身上的疑点却很多。王姑娘在说起自己过世的父母时,没有一点悲切之色,反而,反而是平静的像在陈述一个事情一样。这样的女子,师父,你见过吗?”
“如此说来,她的确很可疑。洛川,你要注意一下,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有任何差错。二公子那边现在一定是积极筹备着,说不定我们四周都有他的眼线。”张老者脸色沉重。
洛川眼中闪现一丝无奈,确切的说是悲哀:“师父,真的要和二哥,和他争吗?兄弟手足,我......”
张老者盯着他,语气不容置疑:“洛川,你以为你不争,二公子就会放过你吗?你忘了在安庆的事了?”
“我!”想到在安庆的惊险,洛川一时语塞。
张老者走到门口,背对着洛川,口气冷的让人害怕:“洛川,现在的你,你的命,是捡回来的,是填进去七八条人命才抢回来的,安庆的杀手,可都是二公子的手下,你别忘了!”说完抬脚就出去。
洛川看着晃动的门帘,沉默无言,在安庆问他死去的人一个个在眼前浮现。
给书意书语搭完脉,梓婋放下了心,她实在不放心张老者和那个叫洛川的,幸亏在出尘庵读了不少古医书,跟着净怀师叔学了几手,现在总算用上了。看着书意书语熟睡的脸,红润有泽,呼吸均匀,梓婋悄悄退了出来。在自己的床头拿了件披风,就出了船舱。
江面风很大,一出门风就一股脑地往披风里钻,梓婋拉紧了披风走向船头。没走几步,就见一个俊俏的小丫头手托茶盘从另一个船舱出来。
梓婋喊了一声,那丫头倒也耳尖,这么大的江风竟听到了,丫鬟笑着走过来,到了梓婋跟前也不说话,只是望着梓婋笑。
梓婋问道:“小妹妹,这条船开往哪儿啊?是杭州么?”小姑娘点点头。
梓婋若有所思,又道:“那杭州里应天府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