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凉。淅淅沥沥的夜雨越下越大,雨幕铺天盖地,风裹挟着雨丝直扑梓婋的脸,可她似乎没有感觉,依旧保持着倚窗出神的姿势。
“小心着凉了!”背后响起一个声音,低沉而沙哑。
梓婋一惊,回头一看,透过屏风的缝隙,分明有一个人影坐在床上,弓着身子,想咳又咳不出。梓婋欣喜地走到床边,道:“你终于肯醒了!庄主!”
床上的人对她笑笑:“是你说的,该面对的事逃不掉!”
梓婋双眸含笑:“庄主,让我为你把下脉!”岑先同依言伸出手,梓婋凝神搭脉。
窗外的雨声又大了,雨打芭蕉的意韵是听不到了,只是一味的黑。
“庄主放心,体内的毒已被压制住,暂无危险。”梓婋道。
“你叫王婋?”岑先同问道,态度和善,让梓婋如沐春风。
梓婋心一热,似乎很是喜欢这种声音,她急忙回道:“是,我叫王婋。”
岑先同道:“是你救了我!”
梓婋道:“不,是庄主自己救了自己。”
岑先同先是一愣继而又笑道:“哈,你倒看得透。”
“不是王婋看得透,而是,您喝的药是我开的。药效如何,我知道。其实,庄主昨天喝了药后,不到两个时辰就醒了,是您自己不愿醒而已。”梓婋看着岑先同毫不避讳地道。
岑先同颇感意外,看出他不愿醒倒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么一个小姑娘说话条理清楚,不卑不亢,很少有人敢这么和他直截了当地说话了。
岑先同嘴角含笑:“是啊!我自己不愿意醒。有时候迷糊的人比清醒的人看到的更多,更透!”
梓婋心中一怔,这句话就像一道光,梓婋的记忆被它带回了出尘庵,忍辱负重,装痴卖呆十年,将整个出尘庵看的透透的,才有了今天的自己。
“怎么了?”岑先同见她呆呆地不说话,轻声问道,沙哑的声音将梓婋拉回现实。
梓婋回神问道:“你什么事都看得清吗?包括你的病还有你周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