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幡布微微一动,从祠堂的后厅走出一个中年妇女,披着头发,身着灰色尼袍,身材娇小,面上却戴着半幅铜面具。
中年妇女见刘氏并不理睬,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走过刘氏直接将写有言梓婋的灵位拿下来,十分怜爱地擦了擦,看不出表情的面上却闪着一双水雾弥漫的眼睛。
好久,刘氏才睁开双眼,缓缓地叩首,起身,走至灵前将炉内的灰拨了拨,又上了柱香。柔缓的动作好像并没有发觉祠堂内多了个人。中年妇人将擦得光亮的牌位小心地安于祭台,不看刘氏一眼,就转身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刘氏就开口道:“有信回来,但是没找到人,我命他们沿途找,若是阿婋有命逃出,说不定会回应天”
中年妇女背对着刘氏,语气里含着期望:“但愿吧!”
刘氏继续道:“出尘庵戒备森严,轻易进不去。目前只知道住持的师妹自尽,阿婋不知所踪,不知道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到现在都没在出尘庵周围找到新的坟头,我想阿婋活着逃出出尘庵的几率比较大。阿梅,我们还得耐心再等等。”
名叫阿梅的中年妇人道:“十三年了啊!只要有希望,我不怕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人活着,总有成功的一天。”
书语在外面看的一清二楚,但是有点距离,她听不清刘氏和中年妇人的对话。本来二人说话说的好好,可不知道怎地,突然刘氏就捏着帕子擦眼泪了,中年妇人抚着刘氏的肩头,似乎是在安慰什么。
刘氏没有吩咐,她不好轻易就自作主张进去搀扶安慰,只是静静地看着刘氏在屋内饮泣。过了一阵子,刘氏哭够了,又对中年妇人说了什么,中年妇人点点头,进了内堂。
“书语,我们走了!”刘氏走到门槛处,对院子里喊了一声。
书语这才动身上前去,搀扶着刘氏道:“夫人,你节哀!你这般难过,三老爷在天上也会不安的!”
刘氏看了书语一眼,音色沙哑:“你在外面多久了?”
书语不动声色地回道:“我刚进院子,刚才在院子外和燕儿妹妹说话来着,三夫人,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刘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觉察到书意的平静,就没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