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致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梁柏皱着眉头倚在门边上,见两人开着灯聊天,他不免有些生气。
“额……”沈即安有些尴尬。
其实是她睡不着才让陆致南陪她聊天的,她开口准备反驳,一旁的陆致南却率先点了点头。
“她疼。”男人缓缓站起来,走向梁柏,“有没有办法能让她睡好点?”
梁柏摇着头耸肩,“药效过了都会这样,只有疼的不行的时候才会来针镇痛,不过那药对身体有副作用,轻易不打。”
好吧……
躺在床上的沈即安无声无息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段日子,有她受的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明亮了,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病房有些懵。
昨晚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睡梦中,好似有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是陆致南吗?沈即安赶忙晃了晃脑袋,把这个荒谬的想法从她脑仁里赶出去。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陆致南!怎么可能哄她睡觉。
正想着,门被推开。
一个护士走进来,说是要给她量体温、检查伤口。
“哦哦好。”
沈即安配合的夹住体温表,将病号服半褪下来,方便护士检查伤口。
“恢复还不错,沈小姐。血完全止住了。”护士替她穿好衣服,交代着注意事项。
七分钟后,她拿出体温计交给护士,护士在纸上记录了些什么,就推门出去了。
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又剩了她一个人。
她有些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四周。
桌子上放着一个杯子,是她昨晚拿起来的那一个。
想想昨晚的场景,沈即安不免脸红。
陆致南……居然离她那么近,还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虽说陆致南是怕她拿杯子丢到他,但是昨晚,陆致南压下来的时候,她的心跳不可置否跳的很快。
她把手放在胸腔处,感受着自己现在依旧剧烈的心跳,弯了弯嘴角。
这就是……心动的感觉吗?
风掠过窗纱吹进来,轻拂过她的发丝,带着秋季特有的微凉和气息,迎着她的面颊落在他身上。
一张字条卷动,随着风的方向缓缓落在她的被子上。
沈即安有些惊异。
她放下杯子,拿起被子上的字条。
白纸上的笔迹苍劲潇洒,不缺灵动的翩然,也不缺松柏般的挺拔。
只一眼,沈即安就认出,那是陆致南的字。
其实,她只见过一次陆致南的字迹。
那是寒假时,她去了沈从砚的房间找书,一进屋,便看到沈从砚在抄作业。
她大为震惊,心想学霸哥哥为什么会沦落至此。
在她的一脸茫然两眼瞪大之中,她看到了另一份作业的字迹,第一眼她就觉得那字真好看,第二眼,她就看到了作业上的人名。
潇洒的三个字,陆致南。
年级第二抄年级第一的作业……沈即安当下就无语的扯了扯嘴角。
回过神,沈即安看着手上的字条。
雪白的纸上,写着一段话:
今日有事不在,好好养伤,晚上来陪你。
右下角,依旧潇洒的写着三个字,陆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