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助理这话不对,沈妹妹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她可是阿南最好的兄弟,沈从砚的妹妹。”
秦瑟话音刚落,人群中像炸开了锅一般,议论纷纷。
“天哪,她就是那个克母的沈家小姐?听说她刚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
“可不是嘛,据说她的风评很差,这些年的生活费都是一个富豪她的,她这算被人包养吧……”
“唉……堂堂沈家千金,就算沈家没落也不该如此自轻自贱啊。”
“就是……我可得离她远点别沾上晦气”
身旁的流言蜚语和众人的白眼像弥漫在空气中般散开,让她躲避不及。沈即安身体微微颤抖着,像回到最不堪的日子。
她挥舞着双手,下意识的反驳,
“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她没有克母,没有被包养,没有自轻自贱!
眼见沈即安情绪即将失控,秦瑟会心一笑,眸底闪过一丝狠厉后又恢复成一副温柔平静的模样。
“你们不要听那些流言蜚语乱说,沈从砚的妹妹就是阿南的半个妹妹,欺负即安就是跟阿南作对,你说是吧,阿南。”
秦瑟侧首看向陆致南,一只手攀上男人的手腕,笑的温婉大气。
陆致南咬着后牙狠狠盯着秦瑟,随后他不动声色的后撤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面向众人声音沉着清冷的说道,
“我与沈家的这位小姐,并不熟。”
沈即安倏的抬起头,眸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男人的话像冲破她最后期待的一把利剑,那两个字如审判一般,给她多年的深情宣判了死刑。
他说,他跟她,不熟。
轻飘飘的两个字,彻底划分清楚了两人的界限。
面对众人轻蔑的目光,她没有哭;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她没有哭;可陆致南说出那两个字时,她听到心底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一滴晶莹的泪顺着脸颊滑落,重重落在地上,再也消失不见。
耳畔再也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眼中也只剩晃动的虚影,沈即安感觉身体无比沉重,在倒下的前一刻,她看见梁柏从人群中冲出抱走了她,随即便陷入一片黑暗。
陆致南的心被狠狠揪起,他知道,沈即安这一次,不会原谅他了。
但是,他别无他法。
他现在十分确定,秦瑟绝对跟沈即安四年之中发生的事情有直接关系。
好好的宴会被弄成这个样子,秦父的脸色阴沉,他又说了一些客套话便上前送客。
宾客尽数散去,偌大的宴会厅中只剩他与秦瑟两人。
“秦小姐,”
陆致南第一次主动走向她。
他看向秦瑟的眸中散发着彻骨的寒意,眼神如同开过刃的刀戟,恨不得在女人身上戳上一百零八个洞。
“你不应该学舞蹈,你应该去当演员。”
陆致南皮笑肉不笑,声音中带着浓烈的警告,散发出极危险信号。
“阿南,都是我爹安排我的,我……”
秦瑟一副委屈得要落泪的样子。
“呵,”陆致南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他当着秦瑟的面掏出丝帕擦了擦手扔在了地上,随后又将西装外套脱下也扔在地上。
“林绎,去车里拿另一件西装过来,这件,我嫌脏。”
他嫌恶的说完,一个眼神也没留下,径直走向门外。
皮鞋踩过地上的外套,在衣服的一角留下一抹浅灰色的印记。
秦瑟愤恨的站在原地,眼中充斥了化不开的阴翳。
屋外,雪早已停了,道路上没有多少积雪。
薄薄的积雪上满是凌乱的脚印,原本洁白无瑕的雪此时肮脏如泥,让人看起来莫名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