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柏打开门,有些怨厌的捂着耳朵。
吵死了!睡梦中听见敲门声还以为是做梦,没想到是真的!
这几天为了陆致南的事他被折腾的日夜颠倒,如今才不到早上七点,陆致南又来了。
他现在真觉得陆致南晦气。
“有件事情,需要你参谋一下。”
陆致南自顾自的进门,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冷水一饮而尽,然后瘫坐在地上沙发上。
“啊,你说。”
梁柏惺忪着双眼打了个哈欠。
陆致南咬了咬牙,沉着脸将秦瑟同他讲的交易说了一遍。
梁柏神情难得严肃起来。
“她说的事,有几分可信?”
陆致南的脸色已经完全苍白,他低垂着头,仿佛正在经受巨大的痛苦。
“根据查到的蛛丝马迹看,秦瑟说的大概率是真的。”
梁柏思附片刻,无声叹息着,他看了一眼精神萎靡的男人,问道,
“你已经有答案了是么?”
这一个无解的死局,明明唯一的解法就明晃晃摆在那里,但对于陆致南来说,这解法最诛心。
秦瑟不愧是秦家人,够狠。
“我从来就没选择不是么?上次是,这一次也是。”
他的声音有些颓废。
“陆致南你真的要想好,如果真的这样做,你和她之间永远会有条跨不过去的沟壑,她一定会恨你。”
“嗯。”他的声音飘忽不定。
从前他解数学题,只要看懂题干找到最优解就可以了。
可是他后来遇到的每一件事,都像在做思想品德课的选择题,好似每个答案都是正确的,但他要从中找出最适合题干的一条。
“可你以为这样就不会伤害她了吗?你知不知道,越是信任的人捅的刀子越痛。上次你就是这样做的,结果你看到了。”
梁柏的眼角微红,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陆致南总是选择一个人背负这么多。
“嗯。”
陆致南的灵魂似乎已神游出肉体,虚空的眼眸不聚焦。
他终于可以不必纠结,因为再经历一次,他还是会出同样的选择。
“陆致南,你是个汉子,爷服了。”
梁柏揖了揖手,表示甘拜下风。
“嗯,答应他哥哥的事,得做到。”
陆致南空泛泛说着,似乎没有走心。这一刻,他只感觉身心俱疲。
“别再放屁说什么为了她哥哥才这样那样的了,陆致南。”
梁柏紧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承认吧,你喜欢沈即安。”
梁柏的话像一块沉甸甸的玉珏般沉入陆致南的心湖,凉丝丝的沁在他的心里,却泛起一阵暖意。
陆致南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反驳。
他看着窗外的远方,似是在喃喃自语,
“我想把她困在身边,我只是想,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