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隆之并不会将她的生日设为密码,那当下的情况,就只有一种解释。
这个工厂沈从砚已经查过了。
不仅更换了密码,应该连人手都换了。
她来的这一趟,似乎没什么意义了。
沈即安撇了撇嘴,显然没想到沈从砚会先她一步查到这里,但本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她还是决定进去参观一圈。
工厂的生产车间很大,流水线看起来很精密也很洁净,只可惜沈即安没有找到电闸在哪里,便只能厂房透进来的微弱日光参观。
她掌握的线索到这里断了,围着第一层绕了一圈,都没什么异常,大概是她线索的方向不对。
电闸没开,沈即安没办法去到其余的两层,不过既然沈从砚已经查过这个地方,那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她站在电梯门旁打量了一番,便决定往门口走。
什么都没发现,白来一趟。
沈即安有些泄气。
待她出来时,外面的雪还在下,来时的脚印已经被雪完全覆盖。
她看着四下无人也无车的环境,忽然想起了司机师傅给她的名片。
沈即安无比庆幸师傅有先见之明。
她伸手探向侧兜,在里头摸到了一张四四方方的东西,激动着拿出来一看,是她的房卡。
心下一悸,她立刻换手摸索着另一边,空空荡荡。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将兜整个翻过来,终于不得不承认那张名片被她弄丢了。
她上一秒还庆幸师傅给了她名片,下一秒希望就被自己彻底打破。
看着四周扑朔着的大雪片,那张名片大概早已被雪掩埋在了某个角落。
沈即安悻悻低下头,拿出手机打车。
与此同时,别墅中,男人看着位于远郊一闪一闪的坐标点,皱紧了眉头。
这是他趁着沈即安昏迷时悄悄放置在沈即安手机里的坐标器,超出市区的范围,便会在他的手机中触发闪烁机制。
快速穿好外套,陆致南拿起车钥匙夺门而出。
雪越下越大,有不少的参照物被大雪覆盖,只有沈即安的脚印越来越深。
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没有人接单。
她懊悔自己来时一直闭着眼睛,导致她现在不靠手机的指南针连方向都无法辨别。
她朝掌心哈了一口热气,只能慢慢顺着导航指向的方向往前走。白色的地面反照着头顶的阳光,刺得她眼睛涩痛,她低垂着头,一路试探着前行。
耳边是疾驰的风声,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了,她恍惚中听到汽车的引擎声,抬头看向四周时,却发现都没有。
果然,是她幻听了。
沈即安摇摇头,自嘲着自己想车想疯了。
风很大,吹的雪打在脸上生疼。
她是朝着迎风的方向走的,一阵疾风呼啸而过,沈即安冷不丁呛了好大一口风。她蹲在地上剧烈咳嗽着,眼角不由溢出泪花。
低头吸溜着鼻子,她心里暗道倒霉。
今天出门的时候就应该看看黄历,要不也不至于跑空,还被大雪封在了这种偏僻无人的鬼地方。
等气管不那么难受,沈即安揉着膝盖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蹲了太久,她只感觉一阵头昏眼花,周遭白茫茫看不清参照,沈即安身形摇晃着,不自主朝着旁边倒去。
在她即将倒地时,忽然听到一阵窸窣,周遭的风似乎更猛烈,下一秒,一股温暖环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