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砚没有同他们一起过年,阖家团圆的日子,他一个人踏上了去国外的飞机。
据说是国外的要紧项目出了问题,情况紧急,必须要他亲自去一趟。
又是一个没有他的春节。好在这次,陆致南在她的身边。
看着江面上升腾又绽开的烟火,沈即安竟感觉是一场无法醒来的梦。过去须臾数年与此刻相比,不知道哪个才是真实的。
“砰——”
又一场盛大的烟火徐徐升腾,到达半空时倏的炸开,像黑幕上布满了漫天的星子,只是滞空了短短几秒,便散落成星星点点的光点急速坠落,随后消失在视线里。
“喜欢吗?”
陆致南揽住她的腰问着。
风疾疾吹过,带着她的发丝往另一个方向飘去,有几缕慵懒的垂在男人的肩头,除了带去一丝发香,还带去了几分痒意。
“喜欢。”
沈即安笑的烂漫,眼眸明明映着升腾的烟火,眸底却好似透过空气看向不知名的远方。
喜欢,烟火很美;
只可惜,美的短暂。
大年初五上午,沈即安疲惫的补着觉。
枕边电话响了好久,她才微睁开朦胧的眼睛四下摸索着手机的位置。
昨晚战况实在激烈,陆致南同她一路从床上折腾到浴室,待天蒙蒙亮时,陆致南抱着她的腿哄骗她,
“最后一次。”
在她昨晚快昏睡过去前,她在心里骂他,去泥马的最后一次,死骗子!
手指终于触到冰凉的物体,沈即安拿起来时,对方已经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许淮舟”三个字,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思考着要不要等彻底清醒了后回他。
正当她犹豫不决时,对方再次打来电话,沈即安低声清了两下嗓子,随后按下接听键,
“喂,淮舟,怎么了?”
“即安,吕茶死了。”
“什么?”
沈即安耳道里嗡嗡的有些耳鸣,刚刚许淮舟的话她只听了个大概,待她彻底回味过来时,脑子里像乍破一道惊雷。
吕茶死了?
怎么这么突然。
沈即安突然睡意全无。
她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忍着酸痛掀开被子,默默披上外套走向阳台,顺手带紧了门。
“那最开始沈家出事的器械,这下算彻底死无对证了?”
先前,她便一直对吕家对沈氏那批器械的调换存疑。
先不说食品和医疗之间跨步有多少,单单是添置设备这一条,也不是从事食品发家的吕家可以轻易负担的起的。
更何况,若真想在医疗器械这一产业长长久久的发展下去,光是生产线和卫生标准就够严苛的,吕家以次充好毕竟也不是长久之计,没合格的生产线,吕家在这一行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舍弃本行去触碰一个完全陌生的产业,这实在不是商人该有的思路。
除非,吕家只是一只替罪羊。
她当时去监狱探视吕茶时,便是打算借机探一探吕茶的口风。若是真如她猜测那般,沈氏集团中绝对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