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吕茶已死,当年事情真相的细枝末节我已无法追究也不想去追究,从前你劝我放下,如今,我算做到了。”
沈即安脸上泛着淡淡的平静,说话时眸光格外深沉,波澜不惊。
从决定与陆致南沉沦的那刻起,她便释然了从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即使他们的婚姻始于胁迫,从于谋求算计,但未来道路且长且远,如果是与陆致南携手前行,她愿意。
“就这么相信他?”
许淮舟有些难以置信的摇头,作为一名心理医生,他眸光中似有不解,似有震撼。
“心里相信。”
沈即安话语中透着几分摇摆,其实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对陆致南的到底是生理性喜欢还是心理性喜欢,只是无数个夜晚,当她被陆致南紧紧拥进怀里时,那颗死寂般的心便会苏醒过来。
心之所向,简单且明了。
听完沈即安的话,许淮舟沉默良久,随后慢慢合上病历,长长的叹息一口。
“沈即安,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是越变越好了,还是病入膏肓了。”
心理学中有个概念叫贝勃定律,通俗举例就是一个人信任崩塌后,经历一段时间的痛苦煎熬,即使回归平淡后,再遇到相关的人或事后便会变得冷漠疏离,心中树立起防线,甚至…有可能再也无法信任那个人。
当年沈即安在国外的情况,就与信任崩塌后呈现的状态很像,就连他与沈即安建立信任都用了许久。
就她目前的状况来看,她似乎反复爱上了同一个人,即使那个人或许曾经伤害过她,她也愿意重新接纳。
这症状,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有些微微沾边,但是放在她身上又不像。
谁知道呢?感情是全天下最难说清的事,扯着一端小心的往后捋着,不知道是越捋越清,还是越捋越乱。
譬如他对沈即安;
譬如沈即安与陆致南。
沈即安耸耸肩,言语间带着些自信,“许医生你看,我早就说过这世上终是有许许多多的事,没办法利用书本上的知识摸清。”
她当年刚出国时,许淮舟还是个自负医书绝佳的医生,他说他的指尖几乎翻过全世界所有于心理相关的医书,保证会还她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和心理。
只可惜,用在她身上的疗法也数不胜数,就连催眠她都尝试过了。许淮舟的确医术极佳,他几乎给了每一个绝望的人一条生路。
除了她,是个例外。
有时候沈即安会想,也许她的病症就是游离在所有书本以外的特例,所以她常揶揄他,
“许医生 ,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用书本上的知识解决的哟。”
五年来,许淮舟医院的病人来来回回换了一批又一批,唯有她的身影常在。她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验证她说过的话。
这让许淮舟一度以为她是故意,但一次次的测试结果又在证明着沈即安病情不是伪装。
“你现在感觉情绪稳定吗?”
许淮舟并未理会她的揶揄,只是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现在的状态好到我有时甚至会忘了我是个严重的病人,你说我是不是痊愈了?”
沈即安眨巴了两下眼睛,眼中翻涌着期待。
许淮舟慢慢阖起眼,脚尖一下下有节奏敲打着地面,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