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即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具体的,她却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正常的表象下藏着些暗流涌动。
这让她的心里没有来的不踏实。
“没有没有。”林绎急得连连摆手。
大概……是她多虑了吧。
沈即安撇撇嘴,侧着身子放林绎过去。
陆致南那样的人,能出来什么意外呢?活这么大,她还没见陆致南哪件事吃过瘪。他永远都是一副胸有成竹掌控一切的模样。
思绪还没变淡,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这次进来的,除了林绎还有梁柏。
“哟,稀客。”
沈即安盯着梁柏走进来的身影,眼神不免有些揶揄。
自从她回到骞城,去了无数次梁柏工作的医院,可梁柏来她工作的地方,倒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林绎,你先出去。”
梁柏没有接沈即安的话,只是厉声吩咐林绎出去,脸色明显有些难看。
待办公室只剩梁柏与她两人,梁柏默默从手提包中拿出一沓纸,用力拍在桌面。
“抑郁症?曾有自杀倾向?沈即安,你倒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要不是今天有个超重的病人需要许淮舟去帮忙抬床,他也不会闯进许淮舟的办公室,更不会那么凑巧的捡到从文件夹里掉落的病历。
医生本不应该窥探病人的个人隐私,可巧就巧在那病历是正面朝上掉落的,他眼神一扫而过,便看到沈即安的名字。
办公桌被拍的巨响,沈即安的心随着梁柏的心颤动了两下,随后竟慢慢沉静下来。
“你都知道了。”
她表现的极其平静,眼眸波澜不惊,像一滩死水。
梁柏揉着眉心坐在桌子的一角,眼中有“哀其不幸”的意味,片刻后,他沉沉叹息一声,拿起桌上的病历审视着。
病历很厚,上面记载了从出国后她的每一次就诊记录。每翻一页,梁柏心中便沉重一分。
“所以……你在国外并不是跟许淮舟谈恋爱,而是在治疗心理疾病?”
梁柏的视线从那沓病历上转移到她的脸上,不可置信的目光凝在女人的脸上,紧紧锁定。
“是。”
铁证摆在面前,她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当年,都以为你是为了许淮舟才……”
“我知道。”
沈即安没有等梁柏说完便打断他的话。
“我不在意那些看法,也不想刻意解释什么。至于我的病,我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同陆致南解释清楚。到时候如果他要离婚,我会配合。”
她冷漠的输出自己的话语,下意识的以为,梁柏是来向她兴师问罪的。
“你不会以为,我是为陆致南来讨说法的吧?”
梁柏的目光明显有些错愕,似乎没想到沈即安居然会这么想。
沈即安没有回答,但冷漠疏离的目光却告诉了梁柏答案。
那眼神像极了在看陌生人,除了疏离,还有着几分谨慎和警惕,梁柏的心莫名的失落,他顿了好久,才喃喃开口,
“作为朋友,我只是很难过。”
他眸中泄出一丝即将破灭的光,看向沈即安的眼神有些落寞,即将转身出门的那一刻,沈即安还是跑上前叫住了他。
“对不起,梁医生,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梁柏沉默着转身看她,倏的开口,
“你看我刚刚表演的那副了无生趣的样子像不像你?”
“啊?”
耍她?
“你没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这样说话,这样都生气的话,不早晚被你气死?”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