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来？”

男人喘着粗气问道。

“嗯～”

沈即安仰着脖子轻声应着。

主导权猛然颠覆，沈即安觉得今晚的自己格外疯狂，狂的出乎自己的意料。

垂在床尾的流苏住不住的摇晃着，深浅的影子交错重叠，低吟浅呻与窗外雨声混合，带来几场大汗淋漓。

最后的最后，沈即安求放过，可惜男人哄人本事过于高超，握着她的细腰拒绝。

“安安，是你先勾我的。”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沈即安只觉得眼皮沉重，伏在男人身上一丝力气都没有了。浴室水声响起，须臾后她被轻轻放到床上。

身旁的床垫下陷，陆致南凑了过来，看着女人紧闭的眼睛，他眼中却涌现出依依不舍，眼底的悲伤与遗憾交织在一起，使得他的眼神看起来透着浓浓的悲怆。

“沈即安，”他叫了她的大名，随后用手指撑开她的眼皮，迫使她醒过来。

“嗯？”

被打扰睡眠的女人不满的皱着眉，微微张开眼睛，愤愤的看着始作俑者。

“你爱不爱我？”

他眼神灼灼，十分认真盯着她的表情，不肯错过一丝一毫。

这一刻，沈即安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朦胧的问题。爱吗？如何才能算是爱？

“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只能撑着眼皮反问。

“你就直面回答我，你爱不爱我？哪怕……只有一瞬。”

他穷追不舍的问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执着。

可惜问题太直白，沈即安感觉今晚的陆致南怪怪的，此刻面对他，爱字却说不出口。

“我……很喜欢你。”

她退了一步，对他开口说了喜欢，即使是这样，她也是攒足了勇气。

陆致南的眼里亮晶晶的，似乎流转着水波，掺了很多沈即安看不懂的情感，她努力想要看清时，那双大手却覆上了她的眼睛。

“睡吧。”

他说。

哦……终于可以睡觉了。沈即安不再纠结，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意识先一步进入黑暗。

不知多久后，平稳均匀的呼吸声渐起。那双幽深的眸子却一直盯着她的睡颜，像是努力记得她的模样一般。

“沈即安，我爱你。”

滚烫的泪珠忽然滴在她脸侧，随着她的脸颊没入发间。

男人低着头，肩膀止不住抖动着。

“沈即安，对不起。”

睡梦中，沈即安总是觉得不安稳。

耳边似有人在对她说话，喃喃低语进入她的左耳，又很快从她的右耳出来。

“沈即安，我可能要食言了，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沈即安，我护不住他了。”

男人将结婚登记时戴上的对戒摘下，轻轻放在床头，

“沈即安，我爱你啊。”

“沈即安，你下辈子还能记得我吗？”

他痴痴的看着她，沉重着叹了一口气。

要是记不起来，就别记了。

骤雨停歇时，天色未明，陆致南最后一次拥抱了她的玫瑰。

他凑在她耳边，没有出声音。

他悄悄说，

沈即安，我爱你；

沈即安，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