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倏的一下被打开,陆致南额头上缠着绷带,一瘸一拐的走进来。
“许淮舟,你把她怎么了?!”
男人愤愤的咬着牙,干哑的声音一点点从喉咙里挤出来。
“陆致南……你醒了。”
沈即安手里的纸巾轻飘飘的落下,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后落向白瓷地面。
她愣了几秒,挣扎着要起身,许淮舟却眼疾手快的把她按了回去。
“别激动。”
他告诫她。
陆致南的眼睛落在那只搭在她老婆肩头的手上,眼睛微眯,瞳孔中散发着危险信号。
“把你的手,从我老婆肩膀上,挪开。”
当着他的面就敢这么放肆,是当他死了吗?
“陆致南别冲动,小心伤到她,即安肚子里的可是你的亲生孩子。”
许淮舟怕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上来,赶忙把沈即安挡在身后。
听完许淮舟的话,陆致南愤愤的表情瞬间僵在脸上,他不可思议的看向沈即安小腹的位置,眼里迸发着微妙的光。
“真……真的吗?”
他要当爸爸了?
“不过她现在有先兆流产的症状,必须卧床静养,你要是不想让她担心就回你病房养好身体,以后照顾她的日子还长着呢。”
许淮舟这么一说,陆致南抓紧回到自己的病房待着,认真按照医生的要求做康复训练。
沈即安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忽然有些忧伤,一旁的许淮舟也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人的眼神毫无预兆的对视,又匆忙的错开。谁也不想先主动提起那个悲伤的话题。
他们都知道,陆致南醒来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
最终,还是沈即安先开的口。
“等会儿,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他吧,这件事瞒不住,也不能瞒。”
梁柏的死,虽然不是陆致南造成的,但毕竟跟他有直接关系,所以于情于理,他都有知情权。
直到这一刻,沈即安才明白陆致南当年的无奈。
“好,这事我去说,我尽量……委婉点。”
“生死大事,无论怎样委婉,都改变不了悲凉的底色,倒不如……直接点。”
沈即安似是喃喃自语,说着说着,心底又开始泛起丝丝缕缕的疼痛。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息着。
“即安,跟着我深呼吸,放松心情,我们暂时放下那些不好的记忆。”
沈即安现在有身孕不能吃药,所以一旦有发病的苗头便只能靠心理调节,他除了引导她以外几乎帮不上其他忙。
看着她如此难受,许淮舟心里也不好受。这里是个伤心之地,时不时便会勾起她一些不好的回忆。
“待你肚子里的孩子稳定了,就先回国吧。”
许淮舟知道,沈即安是个重情义的人,那些事纵使她嘴上不说,心里大概得许久才能过去。
孕期的激素水平不稳定,本来就容易患上抑郁症,在她已经发病的情况下,不排除她有自我伤害的可能。回国回到她熟悉的环境里,大概会好一些。
半个月后,几人乘坐的私人飞机从澳洲飞往骞城。
一路上,沈即安都看着窗外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