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坚了然:“所以,胶水不仅能治伤,还有脱离幻象的功效?”
余培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们还没脱离幻象,顶多是你被拉入我所在的幻象里。”说着看向院子中央的戏台。
清冷的唱腔还在继续,下方纸扎的男女无不为之啜泣甚至哀嚎,满院皆悲。
孟坚:“这些……‘人’在干什么?”
“看戏。”
“我知道在看戏,看就看呗,哭什么?”
余培看向孟坚:“你没听过这段戏?”
“我应该听过?”
余培摇了摇头:“我也没听过,但是我知道它叫《祭灵》,祭奠亡灵。”
“你聪明行了吧。”
“……”余培无语,“我不是这个意思,谁像你似的没事就和别人比智商。”
孟坚挑眉,“行吧,是我斤斤计较了,那,这首曲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首曲目常在丧事时演唱,观看者表现出悲戚之色很正常。”
孟坚点了点头:“正常人露出悲戚之色自然正常,但是一群纸人哭哭啼啼,你觉得正常?”
余培微微顿了下,“说不定,他们只在我们眼中是哭哭啼啼的纸人。”
孟坚:“……”
“虽然不确定是不是这样,但是可以试一试,”说着余培再次拿出胶水瓶,“如果把纸扎做成自己的作品,我们可能就会看到它们的真实面目。”
孟坚皱眉思索余培这一番话,很快,他眸光亮起:“你是说……”孟坚拿出自己的做题工具,一把剪刀,“这东西其实是个照妖镜?”
“……”余培虽然觉得孟坚的结论不准确,但还是微一颔首,“你这么说也没问题。”
孟坚兴趣盎然地打量自己手中的剪刀,然后突然朝正在看戏的一个纸人戳了一剪子,成功引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啊——我的肩膀!好疼好疼!我的肩膀!啊!你对我的肩膀做了什么!?诶?小坚?小培?你们怎么在这?我这是在哪?”
面对王海旭一连串的问题,余培和孟坚一点也不想给出回答,也无法给出回答,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
孟坚指了指前面的戏台:“戏园子吧,这不给你唱戏呢。”
王海旭怀疑地看了眼台上还在悲痛欲绝的演员们,似乎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戏园子里。
“不是戏园,这是李家,他家老母亲去世,现在正在办丧事。”余培无奈说完,看了眼胡说八道的孟坚。
孟坚笑呵呵:“怪不得一个个哭哭唧唧的,原来是在治丧。”
一阵邪风吹过,王海旭觉得脸上有些凉,往脸上一抹:“妈呀!我咋哭了?”
“难过的吧,余培不是说去世的是位老母亲,没准和你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关系。”
王海旭嘴角抽了抽:“小坚啊,别怪旭哥说话不好听,你这嘴是在茅房里开过光吧?”
孟坚微笑:“你咋知道?难道是你去茅房里给我开的光?”
王海旭:“……”
余培适时提醒闲磕牙的两人:“既然旭哥在这些看戏的纸人里,那么白桐雪是不是也在其中?”
王海旭茫然,之前他是第一个晕倒的,对于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