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急忙道:“少夫人,大人说您不想吃饭,便让奴婢一直跪在门外,直到您吃饭为止。”
叶央闻言怒上心头,双手握紧门栓,指甲用力到发白,心中挣扎了下还是将门打开。
门外果真是跪着的喜儿。
“你把饭菜端进来,我吃。”
喜儿站起身,把提篮放在桌上,边说,“少夫人,您如今怀有身孕,奴婢虽不知您与大人之间的置气,但您千万得保重身子。”
她说着说着眼睛湿红,“您是位好主子,奴婢还想一直跟着您。”
叶央一听心霎时变软,又觉得这番话与喜儿平日性子不同,便问:“他教你这么说的?”
喜儿忙摇头,“大人只是叮嘱奴婢让您吃饭,都是奴婢的真心话。”
叶央看了眼桌上的饭菜,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她知道肯定是宋南吩咐厨房做的。
可她正心烦意乱着,只要一想到沈珏,就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好吃好喝。
她拿起筷箸,又放下,重复几次依然食不下咽,干脆将筷箸丢在桌上,与喜儿闲聊似的说话,“我来宋府之前,你们大人也是这样不讲道理吗?”
窗外男人走过,从小娘子口中听见自己,驻足在原地。
喜儿微微皱眉,“其实奴婢知道的不多,只知大人身旁除了修竹,就是院子小厮,甚少与女子来往,就连丫鬟也很少近身伺候。”
“奴婢只知道,大人曾与表小姐定过亲,只是大人似乎对表小姐不曾上心过,表小姐夫君去了,后来回宋府闹过一阵,若不是夫人拦着,大人差些将她嫁给马夫。”
讲到这,喜儿脸上露出笑意,“所以奴婢觉得,大人心中对夫人是极其看重。”
“是么,我宁愿在他心中没有那么重要。”叶央脱口而出。
沈珏同理,这样说不定三人都会好受一点。
窗外男人喉咙微动,眼底的微光如同最后一抹夕阳,转瞬即逝,寂寥的身影默默转身离去。
深夜,长空如墨,残留的最后一瓣月轮也被无尽的黑吞噬,只留下斑驳的星点。
被锁住的屋门,男人轻易的弄开。
宋南扯了扯冷峭的唇角,还真是防着他。
他行至床边,床榻上的女子,长长的睫羽如雏鸦之色,睡着了还轻轻皱眉,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伸手抚平。
到底是怀了孕的小娘子,若是平日定要生气到半夜,这会已经沉沉入睡,只是不知她梦中又会是怎样的画面。
会不会如同白日那样怨他,怪他,亦会不会有那个男人。
他那颗不安的心又被嫉妒包裹住。
静谧中,男人幽缓的嗓音响起,“央央,恐怕要让你失望,为夫整颗心都被你占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