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基地最近的巴黎区有三百多公里,她们需要开车过去。
呸呸从车库里开出一辆房车,将启动器交给她。
江里又看着眼前破败的车,上面的灰比车皮都厚。
这辆房车她有幸坐过一次,说是房车,倒不如说是牢车。
里面制定了三个隔离牢笼,专门用来抓放变异生物。中间放着一张铁板床,躺过一次,比她二姨做的烧饼都硬。
“你也知道,车这玩意儿是消耗品,能开就可以了。”呸呸见牛一脸木然,挠了挠头,她们物资基本都是抢来的,只要能用,就是好东西。
江里又戴上牛面防毒面罩,深吸一口气,坐上驾驶座。
她拿起一角的布条把操作台的灰擦了擦,朝斥月看去:“走了。”
斥月丝毫不在意的捏住布满灰的副驾驶座把手,开门坐了上来。
玫瑰敏锐的看到那些灰尘,在沾染到斥月手心的一瞬,消失了。玫瑰刚一抬头,就看到斥月正笑面盈盈的看着自己。
这个笑不掺杂任何情绪,玫瑰却感觉自己的心一麻,如同被对方窥探到了什么。
“姐姐。”一路小跑过来的江缘喊道,她手里抱着一个箱子。
“这是什么?”江里又单手接过箱子。
“生能药剂,多的那几份是从我和奶油的那份里扣的。”江缘眼眶微红。
组织有明确的规定,按贡献值分配物资,如果多取是违纪的,但是江缘也不知道姐姐这次出去顺不顺利。
奶油主动贡献出几份生能药剂给江里又,这个可以理解,毕竟江里又是为了她的事冒险。
江缘不相信奶油是叛徒,却不想姐姐因此陷入危险。
可她知道,如果记忆搜寻机带不回来,奶油极有可能被判为背叛者,从组织驱逐。
失去双腿的白多人,如何在这末世里生存?
江缘第一次面临人生的选择题,从理智来讲,她应该阻止姐姐冒这个险,可从情感上来讲,她在基地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只有奶油。
似乎能感受到江缘的挣扎,江里又摸了摸她的头,声音轻柔了些,“好好陪陪奶油,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江缘乖巧点点头,心里却明了。
与姐姐长久的默契下,她听明白了另一层含义:注意奶油,不要让自己陷入危险。
江里又最后看了一眼玫瑰,两人的视线在交汇处达到一种熟悉的默契,直到玫瑰目送着房车远去。
——
刚回来五个小时,屁股都没坐热,又要开始打工。
江里又打了个大哈欠,驾驶着车从安全通道驶出。
江里又绕了一段路,将车开到一座废弃的庄园,把手里的通讯器定位打开,扔到水池里。
看着始终一言不发的斥月,江里又心里盘算着,既然有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我看你挺精神,你来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