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亲儿子,况且人也没跑,还顶着一身血。秦老爷没忍住问:“你这是怎么弄的?在闹什么东西?”
秦夫人意识到不对劲,踏进房门,跟里头坐着的秦难书对上视线。俏丽的脸失去血色,秦夫人声音失常:“书……难书,这是怎么了?”
这一头血糊住确实不舒服,看着也吓人。吓唬罪犯效果格外好:“被人拖出去埋,运气好跑回来了。”他这话少的习惯这会儿能急死个人。秦老爷有心再问,看秦难书这满头血,终究还是妥协,让小厮去请个大夫来。
秦难书穿的一件白色常服,脏起来十分明显。衣服上连泥土带着血,看着实在狼狈。偏他本人坐在那儿,神情跟画在纸上似的,动也不动,淡定得很。
秦老爷往前走几步,细看秦难书:“仔细说,到底怎么回事?”
场面眼见要演变成豪门风云,就被外头来人的声音打断。“老爷,”来人估摸着也是府上的下人:“姬先生求见。”
屋子里的人听到姬先生三字,面色一个赛一个精彩。秦老爷方才还在关心秦难书,突然就摆起脸色;秦夫人见着秦难书的那一刻就跟见了鬼似的,听说姬先生来了,脸上更像调色盘;下人们则更多形容暧昧,不自觉往秦难书这儿看。秦难书听见这个姓就心里打鼓,看了看手上的黑色手环。手环是上个任务的“姬先生”留下来的。回去后他才发现这个手环居然也被带了出来。不过在秦广城时手环一直很安静,秦难书也没再在梦中见过那个人。
他有预感,这回来的,恐怕是同一位“姬先生。”
秦老爷一听这个名字就浑身不舒服。一个男狐狸。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把他好好一个儿子勾得魂都没了:“他来做什么?不见。”他一口回绝,按理来说下人就该下去回话了。但来禀的人犹豫着,不敢退下。秦老爷本身就不痛快,见这人不伶俐,就更厌烦:“听不懂吗?我说不见,把人赶出去。以后我秦府,不准这号人再进来。哪个不长眼睛的敢放人,仔细自己的皮!”
这话是故意当着秦难书的面说的,就只差指着秦难书的鼻子骂了。
“老爷,姬先生……不是一个人来的。”来禀的人双腿直打颤,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个戏班子里的人,能认识什么厉害角色。秦老爷自诩腰杆子硬:“谁来都不见,一块儿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