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吗？”姬辛离问。

“看看去。”秦难书回答。广播里传来的声音一直是同一个。一路走过来没见到哪里有可以控制广播的地方。秦难书估摸着，控制广播的地儿应该在驾驶舱。广播刚才那么说，证明1号车厢之前是有乘客在的。如果1号还是乘客车厢的话，秦难书估计驾驶厢应当是在1号之前，不列入编号中。或者说编号为0。

他倒想看看，广播里说话的这个，究竟是人是鬼。

他们此时在7号车厢，一路往前走，遇上好几个人。毒夫人、黑长直的女子居然都在。但是没看见那个可以操作虫子的老者，不知道他是被淘汰了还是不愿意来1号车厢。毒夫人这时候不是孤身一人了，身边跟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黑西装，宽肩窄腰，年纪估摸着在三十岁左右。

黑长直女子身边没有队友。不知道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是队友已经死了。

毒夫人见着姬辛离没个好态度，朝他冷哼一声，转而对秦难书倒是语气和缓：“小哥哥，咱们又见面了。多巧，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不算巧，”秦难书回应：“去1号车厢而已。”

大家都是听到了广播说的话所以一块儿过去的，列车就这么一条道走到头，必经之路上遇见，确实没什么巧的。毒夫人只以为他被姬辛离吹了枕边风，娇哼一声居然一跃坐上了旁边那个男人的肩头。男人伸手揽住毒夫人的两条纤细的腿，往前去了。

黑长直女子无意跟他们交谈，直接无视了他们。

他们到1号车厢后，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待在那儿了。毒夫人和男人进去的时候，车厢里已经有了一阵轰动。等姬辛离和秦难书再进去，车厢却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秦难书明显能感觉到，这些人都在打量姬辛离。显然他们都认识姬辛离。

外城的时候迷迷糊糊、懵懵懂懂的人更多。在任务里秦难书和姬辛离遇到的也多是外城的人。但进入内城后，遇上的当然更多就是内城的人。

看来他的男朋友死的这几年也没歇着，整出了不小的事儿。

姬辛离对此表示受之无愧。在秦难书面前他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儿，一到别人面前就开始装了。

1号车厢座位很少，且都是单个的大座位。姬辛离进来后一群人跟见着死神似的往后退，愣是退到了离1、2号车厢接轨的门最远的地方。靠近车厢的头了。一行人堵的水泄不通，但好处是靠后的座位就这样被空了出来。

毒夫人见他们对姬辛离这个态度，原本就不好的心情更不好了。从男人身上跳下来，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姬辛离拍拍秦难书的肩膀，下巴一抬示意他可以坐前面那个位置。秦难书也不跟他客气，自顾自就坐下了。两个位置之间的距离太远，而且说话也不方便，姬辛离索性就坐在秦难书那个位置的扶手上。末了才想起来似的跟对面那一群人随意招呼了一句：“早啊各位。”

其实不早了。那群人站的地方，最上方挂着一个显示屏。显示屏上有时间，是14: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