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整体实力,南方远弱于北方。
南方的人口也远远不及。
可关键是,人口方面单独拎一个州出来,南方甚至能顶得上北方两个!
面积更是无从比起,说的夸张些,扬州一个州怕是顶得兖、青、徐、豫,甚至还能再加一个冀州。
官吏权柄和地方豪强的实力也因此有巨大差异。
人就是粮食,就是经济,就是军事!
面积就是战略纵深!
地广人稀就是天高皇帝远,助长了野心。
试问,同样是州牧,一个只能调动几万军队,另一个动辄十几万,怎么打?
同样是一州的豪强天花板呢,扬州豪强掌控的奴隶和粮食,始终是北方一个州的两到三倍,这怎么比?
更何况人家闷声囤粮,还借着高涨的粮价发了不少财。
扬州真穷是真的,装穷也是真的。
这么大的地盘,拿出的东西却如此寒碜,这里面有问题。
再加上陈温表袁术这种离了大谱的事,他也得多加注意。
其次就是益州,益州又是一个极端。
刘焉是在放松朝廷警惕?还是向朝廷示好?亦或者是想为自己儿子铺路?
问题很多,涉及到未来的战略规划,年后需要与荀彧等人好好商量。
他总不至于拿上曹老板的剧本,生前看不到四海平定。
刘辩将筹备宫宴的事,交给荀攸去打理,让他任意取少府的钱粮。
虽然贾诩那边还没敲诈完,但肯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他也就大气一回。
这敲诈的事,刘辩特意是偷摸干的,钱可以进他的少府而不是进国库。
想来那些臣子出去也不敢乱嚷嚷,谁会嚷嚷自己曾经为官的时候,黑了朝廷多少多少钱?
荀攸在一边,拿出笔,记下天子仁德,于年前大赦天下,放了一批大臣的事。
至于郭嘉,刘辩给他交代了另一个任务。
托他去帮自己找三个人,尤其是在河内的那个,务必把一大家子都叫到洛阳来。
之前没腾出手,现在司隶平定了,他得提前做些规划。
一切处理妥当,刘辩满意回宫,郭嘉在一边帮他提着火篮,为他驱散寒意。
回宫的功夫,刘辩也没浪费,边走边询问道:
“奉孝,朕问你,韩馥此人你的看法如何?”
郭嘉停顿一番才道:
“此人色厉胆薄,多疑无谋,自以为精明,却目光短浅,容易受人蛊惑,难成大事。”
刘辩扭头追问:“你说韩馥敢造反吗?”
郭嘉觉得韩馥是不敢的,防范一二便可。
但出了袁家这档子事,再加上士族要是去挑拨清君侧的话,一切都很难说。
“陛下,冀州民殷人盛,兵粮优足,独绝天下,且猛将名士多如牛毛,需多加小心……咳,另外,那袁隗最近高热越发严重,身上也开始流脓,需要早点烧死他……”
刘辩脚步停顿。
郭嘉也停下脚步,他继续补充:
“这宫宴结束后,正好可以散布袁隗即将痊愈的消息,将之透露给天下人,也能让天下人亲眼看到袁隗被火烧死,事后陛下可着羽林军调查此事,朝中不少臣子与陛下政见不合,可以逞着这次机会,栽赃嫁祸到他们头上,司隶士商勾结,待这些臣子入牢,陛下还能再刑讯出一批与臣子勾结的商人出来,而且臣还有一个大胆的想……”
郭嘉说到一半,见到刘辩那副错愕的表情,他赶紧把话咽了回去,冷汗也随之冒了出来。
坏了!
今天看天子兴致高,他说的有点多。
他虽然满腹计谋,可主上是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