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有点不放心,怕自己耳朵真被割了,小心为上。
种辑叹气道:“算了,今晚应该是没希望了,等白天吧,白天太阳出来,就好确定时辰和方位了。”
吕布皱眉接话:“看架势,明日可能会是阴天,下雨也有可能。”
种辑神色一变,睡意全无,上前捂住吕布的嘴。
“吕将军可不敢多言。”
在得到吕布点头保证后,种辑才惊疑不定的松开手。
吕布好奇道:“布又触犯了什么禁忌不成?”
种辑无语,“我是怕你乌鸦嘴。”
吕布的脸垮了下来。
次日天刚蒙蒙亮,飞熊军将士们养精蓄锐。
昨夜他们就将所有生肉放在火前烤干,一晚上的功夫就干了许多,未来几日的干粮都不愁了。
有时间的话,只需要煮上一碗奶酒,将肉条丢进去泡一会儿,一碗下肚,浑身充满干劲。
将士们吃饱喝足,检查马匹准备上马。
种辑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愁容满面。
得了,太阳也没了,搞不好还要下瓢泼大雨。
沿着天边看,很远的地方倒是无云,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在天黑前去到那里。
“先生,准备出发了。”
副将过来催促。
吕布发现了天色不对,所以准备加速离开此处,先不管路对不对,跑到哪算哪。
草原昼夜温差不小,被大雨一淋,汉子们虽说身体健壮,可这么多人,总有几个会受寒。
“好!”
种辑深知此地不宜久留,更何况军事上的事,听吕布的就是,果断爬上马匹。
飞熊军继续朝着不知方位的地方前进,运气好的话,能回到司隶,也可能误打误撞回了太原。
……
茫茫草原之中,还有一股汉骑。
张辽浑身血污,披头散发,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眼里满是血丝,嘴唇都干裂了。
他哪还有一点当世名将的样子,倒像是个野人。
麾下的将士也好不到哪去,这几日他们不知经历多少厮杀,闯出一个个包围圈。
不管他们如何突围,胡人都悍不畏死的朝他们冲锋。
就好像把他们当成杀父仇人,追了他们几天几夜。
干粮早就吃完了,大伙饿的前胸贴后背。
途中遇到几个胡人聚落,原以为有补给了,结果进去一看,遍地血迹,一个活人都没有。
有的只是脑袋堆成的小山,以及一地羊毛。
好在一些丢在一边的羊头还算新鲜,被他们啃进肚子里,不至于饿趴下。
今日倒是和胡人拉开了些距离,彻夜不休的狂奔有点效果。
张辽逞着空档,带着几人驾马来到一处小小的凸起上。
稍微能高一点点,看的就更远一些。
张辽伸手,旁边将领递来地图。
扯开草图,张辽研究起来。
地图很老很简陋,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前绘制的。
他一会儿看地图,一会儿抬头看看天,一会儿又朝四周张望。
最后,张辽的手指落在其中一处,声音干涩道:
“我等已经深入西河腹地,再往前去,就是府谷了。”
府谷是南匈奴王庭右骨都侯所在之处,据说他手下直接率领的胡骑就不下两万,还有弓兵、步兵等上万整装待发……
众将领的心都揪了起来,他们面面相觑,眼里只剩下灰败。
他们至今不知道,身后那批跟有血海深仇似的胡人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