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让这句话来的猝不及防。
楚易安欢快的背影猛地一僵,人都傻了。
她僵硬的扭过头。
秦让眼睛微眯,眼底带着打量,一步步她走了过来。
每走一步楚易安都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一拍。
确定了,秦家三兄弟都是变态。
大哥不说二哥,全都一样变态。
就算她有时候没控制住表现出了点什么,但秦淮书那边可没……
不对,秦淮书那狗东西也说漏嘴了。
楚易安倒吸一口凉气,眼瞅着秦让已经走到跟前,不敢再留,想也没想拔腿就跑,溜得飞快。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要是没事就赶紧离京去办你的事吧。”
“对了,我的事也别落下。”
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跑没了影,只剩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秦让:……
秦让垂下眼睫,轻笑一声。
下一秒,楚易安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从小路分岔口伸出个圆溜溜的脑袋,瞪了秦让一眼。
“别一天到晚神经兮兮的,再这样下去信不信你一定是你们几兄弟里最先秃的那个?”
“以后全京城的姑娘都嫌弃你,你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说完又跑了。
秦让实在不知道这人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装的什么东西。
一天天使不完的精力。
楚易安可不知道秦让在想什么,回了浮华院后还心有余悸。
稍微坐了会才开始忙正事。
叫来了住在偏院的黄三丫几人,安排她们去给陶氏量身做衣裳。
除此之外,大石村那些碍手碍脚的东西都已经被送走,那边的事也是时候开始落实。
可她手下在做生意上能用的人却没有多少。
楚易安紧紧皱着眉,仔细思索她手头没做完的事。
久安的建设,这需要很长时间。
为大石村的女子们开设布庄。
若想事情简单些的话,倒是可以将布庄并入久安,作为久安的第一个产业。
能不能赚钱不重要,赶快建好将城外的女子都安顿进去才重要。
想到这,楚易安有些坐不住了,她已经积压了一堆的任务没条件没时间做,那些奖励也迟迟发不出来。
久安那边得快些才行。
说实话,她真的很馋那个升级版的强身健体丹,能让她练功事半功倍。
天色渐晚,楚易安早早等在院中,等秦淮书过来好问他些事情。
可还没把人等来,先把他身边的小厮等来了。
“三少夫人,公子让您过去一趟。”
楚易安:?
楚易安一脸迷茫,秦淮书不过来,让她过去?
尽管满心疑问,但还是跟着小厮去了秦淮书的院子。
推开书房的门,看到一脸无奈的秦淮书和面带打量的秦让时,楚易安想也没想,转身就走。
嘴里骂骂咧咧:“神经病啊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还找我过来。”
嘴里骂着,脚下却跑了起来,越跑越快。
不过眨眼的功夫就跑出了院子,溜得无影无踪。
刚从书房出来的秦让:……
秦让咬牙:“她属兔子的吗?怎么跑这么快?还这么敏锐,有点东西啊。”
秦淮书也有些错愕:“是挺快的。”
这速度一点也不像闺阁女子,反倒像是练过。
秦让盯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院子,须臾,笑了:“国公府就这么大,她再跑又能跑到哪去?跑得了初一还跑得了十五?”
“要不我俩过去找她?”
秦淮书:……
秦淮书痛苦的闭了闭眼,不想再说:“你放过我们吧。”
秦让看向他,眼睛眯了起来:“你?我们?你们果然在孤立我。”
秦淮书:……
秦让:“而且大哥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我可什么都没做,何来放过一说。”
看秦淮书的表情,秦让就知道他不是很想过去。
索性又回到书房,懒懒的坐在了椅子上。
掀开眼睫看向还站在门口的秦淮书,秦让唇角上扬:“大哥,这两天跟着弟妹到处跑,你要不要听听我看到了什么?”
秦淮书:……
不是很想听。
无可奈何,秦淮书走到秦让对面坐下:“有些事非是不告诉你,只是没到时机,你何苦呢?”
秦让点头:“以前不告诉老三白玉楼的事,你也说时机没到。”
“哦,不对,现在也还瞒着呢。”
这件事上秦淮书多少有点理亏,沉默下来。
秦让倒了杯茶,自顾喝了下去:“你啊,总想保护我们,什么事都埋在心里。”
“可是大哥,你这样是保护不好我们的,否则老三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秦淮书垂下眼睫。
秦胜的事始终是他心里的刺,他曾无数次后悔,可再后悔也改变不了什么。
秦让看向他,那双深邃的眸子好似一眼就能看进他心底。
“当然,我没有指责大哥的意思,我只是想说。”
“你是长子,老三又少年老成,都有太多顾虑,于是就都按着自己的想法一条道的走下去。”
“不管是对是错,不管有没有必要,也不管以后会不会后悔。”
“你和秦胜都太固执了。”
“我若是你,我不会瞒他这些事,我若是秦胜,我也不会同那些人纠缠在一起。”
“你想要秦胜轻松些,却没有给他创造足够轻松的环境,也没告诉他你的打算。”
“秦胜想帮助家里,却一句话不说便和那些人搅和在一起,给自己惹了一身麻烦,也堵死了唾手可得的幸福。”
秦让垂下眼睫,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身来,笑了笑:“当然,秦家这些年的安稳离不开大哥和三弟的努力。”
“被你们庇护着,我没资格说这些话,大哥就当我是在放屁就好。”
说完抬脚离开,只余秦淮书一个人在书房,久久未动。
他们三兄弟好像都不愿意敞开心扉说话,都彼此顾虑,彼此隐瞒。
还全都试图以一己之力保护秦家。
可最后因为这些隐瞒失去了多少,怕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可几人中又数秦让最不愿意与人谈心。
一来是他常年在外奔走,二来这人就算真遇上什么事,凭他的能力也能解决。
今日却破天荒的说了这些,秦淮书很是惊讶。
可惊讶过后却不免感到茫然。
他知道秦让想表达什么,风雨已经过去,他们该放下,该更坦诚。
可隐瞒好像已经成了习惯,好似为了家人好。
可最后又收获了什么?
什么都没收获。
秦淮书不知坐了多久,直到书柜后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才将他唤了回来。
抬脚走到书柜前,抽出一本书,露出藏在后边的一条绳子,拉了一下,一个密道出现在他眼前。
楚易安提着灯站在密道里,正好奇的四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