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医生比九叔先到,看到裴颂独自己坐在手术室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老裴医生走到儿子身边,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肩上,像是安慰。
裴颂也没抬头,就那样呆呆地坐着。
来之前,老裴医生费了些力气,才把裴宁的手臂和腿给接了回去,因为宋诗雅踩的那一脚,裴宁的腿上还有轻微的骨折,但并不严重。
蒋女士守着裴宁一直在哭,那副心疼劲就别提了,直到老裴医生冲她吼了一句:“要哭就滚出去。”蒋女士好歹是止住了哭。
处理完了裴宁的伤,老裴医生才把裴恒媳妇给叫了去,询问她事情的经过。
若是别的时候,大嫂肯定是会添油加醋的。
比如她之前给蒋女士打电话,那就添了些作料,所以才让蒋女士跑来就拿宋诗雅出气。
但宋诗雅如今那个样子,能不能活还不知道,她不敢添作料,只得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裴恒回来了说了一下情况,老裴医生的心情也就更加沉重。
大嫂这会儿倒是不敢多嘴了,静静地待在一旁。
父子俩的神色都不太好看,裴恒有些担心地道:“爸,要是弟妹......老二不会善了的。”
老裴医生没说话,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良久之后,他才起了身,对裴恒道:“益善堂关门歇业几天吧。”
他的话语淡淡的,就那样往外走。
此刻,他坐在裴颂身边,花白的头发配上那张沧桑脸上的凝重表情,显得更加的苍老。
这时候,有人快步而来。
“裴颂!”
听到叫声,裴颂这才寻声而去,就见九叔正四处张望,他赶紧迎上去,“九叔!”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在南非吗?”
九叔因为激动,一把揪住了裴颂的衣领,“我说过,无论有什么事,你们都要好好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显然,九叔很自然地把这件事算在了裴颂头上。
裴颂无力地耷拉着双手,而他这副样子让九叔更愤怒,“你一个男人,欺负她一个女人,算什么?”
老裴医生赶紧上前劝道:“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说。”
老裴医生并不认识九叔,但看到他这么着急跑来,又很激动,想着可能是宋诗雅的长辈,所以也很客气,毕竟人是在他们家出的事,到哪里说都是理亏。
九叔回头瞥了老裴医生一眼,这才放开了裴颂的衣领。
老裴医生拉了九叔到椅子上坐下,“我是裴颂的爸爸,九叔是吧?”
九叔看了一眼老裴医生,轻哼了一声。
“诗雅出了事,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但这件事,说来话长,但责任不在裴颂,在我......”
九叔一听这话,侧头看了一眼裴颂,不屑道:“子不教,父之过。你确实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