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李璟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他看向江晚晚,冷声道:“本王有事同长宁侯商议。”
“臣女告退。”江晚晚临走前,朝裴少卿递了个眼神,提醒他别忘了刚刚说的事情。
在李璟看来却是两人在眉来眼去,他看着江晚晚走远,这才道:“郁承安死了。”
裴少卿闻言一愣,下意识的望向江晚晚离开的方向,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璟愤恨地咬牙:“十天前,死在临风郡。”
“他不是在守樊城吗?”裴少卿脱口而出,随即明白过来。
死讯传回京城却隐而不发,其中的内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李璟未必知情。
裴少卿叹了口气:“节哀。”
郁承安是李璟的陪读,在他上战场前,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亲如兄弟。
裴少卿也想不到更好的语言来安慰,至于死因,总有一天会公布,没必要问。
短暂的沉默之后。
李璟收紧指尖,声音却并无波澜:“你和怎么和江晚晚在一起?”
裴少卿闻言一愣,开始怀疑李璟出现在此处的真实目的就是为这句话。
他看着李璟,诚恳道:“顺手救了她一次,过来道谢的。”
李璟有些诧异,追问道:“救她?”
裴少卿幽深的眸子中,隐约有什么在跳动。转念一想,关心兄弟未婚妻子的安危没什么不对。
倒是自己和江晚晚走得近,更容易遭人非议。
裴少卿连忙找补着,“安国公府的马车今日在闹市翻车,被三个无赖挡了去路,我的侍卫恰巧路过,顺手将那三人治服送官。”
李璟意味深长的审视着裴少卿,好一会儿才收视线。
他皱了皱眉头,语气淡的没有任何起伏,“无论你在筹谋什么,别打江晚晚的主意。”
裴少卿丝毫没有被恐吓到,依然云淡风轻的笑着。
皇帝的五位皇子,李璟算是最心慈手软的。
第一次听他说狠话,竟是为了一个女人,还是刚死了未婚夫的美人。
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绝美的容颜,裴少卿对李璟道:“那宣王可得看紧喽,毕竟打江大小姐主意的不止我一人。”
李璟眸中划过一丝阴冷,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润气质。
他向前迈了两步,复又回头看向裴少卿。
“昨夜杨楼街之事若及时收手,本王可当作未发生过。”
裴少卿微微一怔,唇角溢出浅淡的笑容。
安国公府的戒备森严,尤其是江晚晚的院子,他安排的眼线压根没法近身查探,这才将目光放在安国公身上。
昨夜,安国公应邀去了工部尚书齐行远府上用晚膳,席间多喝了几杯,便直接宿在齐府。
裴少卿心中叹息了一声,他只是想要套安国公的话,谁料齐尚书的宠妾自作聪明,让她那借住在齐府的亲妹妹半夜摸进安国公住的屋子。
此事被他压下,并勒令齐尚书封死消息。
李璟是如何知道的?
裴少卿并没有多纠结此事,他在京城许多府邸都安插了眼线,李璟作为皇子,自然也会盯上朝廷重臣。
只是李璟向来谨慎,为人谦逊有礼,如今为了江晚晚不惜当面威胁他,倒是令他越发对江晚晚感兴趣。
不知为何,裴少卿觉得江晚晚变得有些奇怪,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