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长安的手掌擦破了皮,往外渗着血。
聂清宜瞧着江晚晚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连忙先发制人:“是她先想害我五妹妹的。”
她仿佛放心的松了口气,将女童交给闻讯赶来的奶娘抱走,指着郁长安,语气坚定道:“对,就是她想害我五妹妹。”
聂家五小姐是聂大人的老来女,阖府上下都视为掌上明珠,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郁长安面色惨白,她顾不上手掌传来的疼痛,急忙辩解道:“我没有。”
可是除了这一句,再无其它辩论,急得眼眶都红了。
盼夏站在江晚晚身侧,有心为郁长安争辩几句,可又怕被人拿她奴婢的身份说事。
人群朝她们围了过来,有好心人说出公道话:“聂二小姐怕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刚刚瞧得清楚,聂五小姐想要吃糕点,够不着,郁小姐帮忙拿了一块递给她,并无不妥。”
郁长安看了眼好心人,眼里满是感激。
她求助的盯着江晚晚,见江晚晚看过来,立刻收回了视线。
今日可真够倒霉的,若是母亲在场就好了。
聂清宜紧张的手心冒汗,情急之下胡诌的借口,谁料竟杀出来一个多管闲事的。
她正不知如何回答,便见聂老夫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连忙投去求助的眼神。
聂老夫人淡淡的看了聂清宜一眼,道:“小五还未满两周岁,牙都没长几颗,怎能给她这么大块的糕点,若是噎着了谁负责?”
生养过孩子的妇人表示赞同。
“对呀,我可怜的娘家表侄就是因此没的。”
“我家孩子已经五岁了,吃糕点都是婢女一点一点的掰开来喂。”
“别人家的孩子,当然随便对待啦。”
也有不同的声音。
“聂二小姐未免太激动了,出声制止就行,干嘛推倒人家。”
“对呀,郁小姐还未出阁,不懂带孩子很正常啊。”
“可怜的郁小姐,明明一片好心,却害得自己受伤。”
“聂家的孩子金贵着,让你家孩子离远一点吧。”
江晚晚越瞧着聂清宜的表情,就越觉得古怪 。
她的视线落在碟中的糕点上,观察了半晌,才幽幽说道:“聂二小姐如此紧张,莫不是这糕点有问题?”
江晚晚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落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围观群众闻之色变,目光在糕点和聂清宜之间徘徊。
有用过聂府茶点的人,只觉得喉咙难受,忍不住想吐。
聂清宜怒极,恨恨的瞪着江晚晚,“你胡说。”
“闭嘴。”聂老夫人低声喝道,她埋怨的瞪了聂清宜一眼, 顿了顿,才开口道:“今日是老身寿宴,亲家夫人快要到了,这场闹剧到此为止吧。”
她说的亲家是左相,越王的丈家,众人思虑着着层关系,哪里还敢再多言。
江晚晚一身反骨,想息事宁人?她偏不。
“受伤的是郁家小姐,亏得聂老大人门生满天下,没想到府上竟是如此待客之道。”
“左相夫人来了也好,正好让她帮忙评评理。”
聂老夫人袖中的指尖掐入掌心,却并不觉疼,她咬紧牙关,道:“江大小姐以为应当如何?要老身亲自向郁小姐下跪赔罪?”
“那倒不至于。”江晚晚摆摆手,笑眯眯道:“此事因这碟糕点引起,人是聂二小姐伤的,若她能当众将这碟糕点吃完,我们愿意看在聂老夫人的面子上,当作此事未发生过。”
聂清宜一脸迟疑,她求助的唤了声:“祖母。”
江晚晚笑道:“我不过是瞎猜的,可聂二小姐的表现,总让我觉得这碟糕点真的有毒。”
聂清宜退无可退,恨恨的瞪了江晚晚一眼,硬着头皮将糕点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