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冲拿出绳子,将二人手脚捆绑后塞进马车,便急忙朝庄子里赶。
“世子,他怎么不管马?那可是奴才精心挑选的两匹好马。”张玑一脸心疼。
马是在他家老王爷的马厩里借的,若是伤了或是丢了,回去如何交差啊。
李星泽没有理他,转头仔细打量江晚晚一眼,“江大小姐,你没事吧?”
江晚晚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着他,若非嘴里被塞着破布不能说话,她定要回一句:你没长脑子就算了,连眼睛都不长吗?我这看着像没事的样子吗?
偏那傻子傻不自知,还安慰她:“江大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江晚晚心说,都自身难保了,谁救谁还不一定。
她想将嘴里的破布给吐掉,憋得额头沁出细汗也未能成功。
李星泽见她涨红了脸,额头有晶莹的汗珠,连忙问道:“江大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世子,江大小姐说不了话,你问也是白问。”张玑说着,挣扎了一下,他背后的绳子散落在地。
江晚晚瞪大了眼睛,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嘴上一松,堵住她嘴的那布已被张玑随手丢在地上。
在她震惊的目光中,张玑将地上的绳子捡起来,绕到身后将手绑住。
李星泽却见怪不怪,他盯着江晚晚,道:“江大小姐,绑你的是何人?”
江晚晚回过神来,压低了声音,“刑部郎中章杰的夫人。”
“她为何绑你?”李星泽一头雾水,江晚晚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怎么会被官员的家眷盯上?
江晚晚脸上有些不自然,“大概是想让我嫁给她侄子吧。”
“倒是个胆大的,竟然敢抢宣王的人。”李星泽眼底闪烁着八卦之光,“我倒要看看章夫人的侄子是何方神圣,竟敢肖想京城第一美人。”
没吃过亏的贵公子果然单纯,都被绑了,也没表现出一点点惧怕之意。
瞧上去,似乎还有些期待的样子。
江晚晚颇感无语,康王是皇帝的亲叔叔,他唯一的儿子英年早逝,如今膝下就这么一个孙子, 宠得跟宝贝疙瘩似的,都十八岁了,还不知人心险恶。
“你俩赶紧解开绳子找个机会逃吧,我在车上,赶车的不会舍下我跑去抓你们。”
李星泽盯着江晚晚看了半晌,忽然笑道:“倒是有些城阳侯的风范,不像你那怂爹。”
听他提起城阳侯,江晚晚的眸光一暗,突然觉得重生后的自己也好废物,总是想着护住身边人,结果却是连自己都保不了。
“怂也有怂的好处,最起码能保住性命。”江晚晚顿了顿,又认真道:“世子别管我,赶紧想办法逃吧,别让康王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可不行。”李星泽想也没想的拒绝,“我家老爷子若知道我对城阳侯的外孙女见死不救,说不定会亲自动手了结我。”
江晚晚的眼眶有些泛酸,她从未见过母亲的娘家人。
重活一世才明白,自己从小到大,一直享受着身为城阳侯外孙女头衔带来的福利。
若非这个头衔,她一个落魄的国公府嫡女早被贵女们欺压排挤。
浓烈的愧疚感涌上心头,江晚晚只觉无地自容。
上一世,城阳侯被人举报通敌叛国,被判满门流放的时候,江晚晚刚嫁给萧琰半年,在府宅里自顾不暇。
她将身边可用之人全部派去相助城阳侯,结果被他拒之门外,并让带了话回来:我柳世华连女儿都没有,何来外孙女。
后来,江晚晚还是派人暗中照顾,却都被城阳侯识破并赶了回来。
直到李璟登基,城阳侯的之事才得以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