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和李璟对视一眼,道:“宣王殿下,卑职去安排人送盼夏姑娘。”
程时武见状,向前走了几步,跪在地上。
李璟打量着程时武,道:“你求见本王,所为何事?”
程时武不紧不慢的磕了个头,缓缓道:“宣王殿下,草民程时武,原是怀阳县人。今年三月,舅父调任到洛川镇做县丞,草民便随往任捕快一职。”
“舅父接任后,得知洛川镇一带受山匪骚扰,百姓们苦不堪言。草民跟随舅父挨家走访,了解到山匪在这一带已横行十余年。凡举报者,皆遭报复,村民们敢怒不敢言。”
“舅父立即将此事上报给县令,却一直得不到回复。无奈之下,草民只得暗自组织并训练民兵,并亲自入山匪寨子做卧底。”
“摸清山寨的地形之后,想趁着山匪办婚事突袭,没想到殿下您也来了。”
李璟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常年征战,百姓的日子本就不好过。
朝中官员却变着法子以公谋私,贪污受贿就罢了,竟然敢跟山匪狼狈为奸,实在胆大。
山寨前头就是官道,路过的富商和官员不计其数。
就算县令隐瞒不报,其他人未必不会传出去。
十多年来,朝廷竟然无任何风声,可想而知其中涉及的并非只是小小的县令。
月影冷笑一声:“你和你舅父能安然活着,也算得了祖宗庇护吧。”
程时武的脸色发白,“实不相瞒,草民的舅父在上报此事之后,府中水井里遭人投了毒。看门的狗也惨死。”
月影道:“很明显是遭人恐吓,你们竟还敢继续查?不怕死吗?”
“怕。”程时武迎上月影的目光,“若是不查下去,将来会有更多的人遭殃。”
他顿了顿,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可是想想,以他的身份极难碰到李璟这种身份的贵人。
这才大着胆子道:“山匪们起初只是劫财,后来胆子越来越大,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多少好人家的姑娘,不幸被山匪看到,被侮辱后连命也没了。”
他话音刚落,月影心里便有些无名的火气,下意识的看了盼夏一眼。
盼夏满脑子都是救江晚晚,压根没听他们在说什么。
见月影一脸怜惜的看着自己,猜测她可能误会什么了,忙解释道:“王爷和竹清来得及时,我没受到伤害。”
“快起来吧。”李璟轻声道:“这件事本王已知晓,你且先去帮忙善后,容本王想想。”
程时武点点头,心中有些不快,当初县令也是回复的已知晓,最后没个结果。
可他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
说话间,陈树和流云已清点好人数。
李璟又唤来流星交待了几句,便领着人朝山下走。
不同于上山,他们下山的时候拿着火把,很快便走到山下。
月影瞧见陈树事先安排了马车,有些意外。
“盼夏姑娘快上马车吧。”陈树轻声道,扭头见月影一脸复杂的神色看着自己,慌忙别开头去。
李璟瞧见这一幕,微微一怔,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翻身上马,吩咐道:“流云,你在前面带路。”
流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