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悉碎的声音,听不真切。
张玑伸手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想要确认一下孔知书是否在里面。
他抬眼望去,只瞧见男子白皙的肩膀,视线被屋内的屏风挡去了大半,却依稀能看见男子身下的动作。
张玑吓得浑身一激灵,做贼般的收回视线,险些摔下去。
他稳了稳心神,尽量使自己变得平和一些。
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还是将耳朵贴近了窗子。
屋内传来女子的哭声,伴随着男子的低喘声。
张玑听得面红耳赤,哪怕是未经人事,他已经明白屋内的人在做什么。
他压制住体内的躁热,早知道是如此境地,就算死皮赖脸也要拉着世子一起过来。
不一会儿,屋内的声音消停。
张玑听不到声音,犹豫了片刻,还是将眼睛贴到了洞口,朝屋里观望。
床边坐着的男人正是孔知书,他外袍披散着,正一丝不苟的散开长发。
屋内的灯光昏暗,依稀可见帐内有一女子的身影。
那女子伸手撩开纱帐,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身上只着了一件薄薄的纱衣。
她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眸目含情,一直粘在孔知书身上。
张玑不由得皱起眉头,女人还真是奇怪,刚刚被欺负时哭哭啼啼的。才一会儿的功夫,怎么感觉跟变了个人似的。
正想得入神,便听温婉的声音传来,“少主,花莲伺候您沐浴。”
花莲伸手就要去摸孔知书的长发,却被大掌无情的拂开。
孔知书生冷的声音传来,“别碰我。”
花莲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极其古怪。
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少主既然不愿,为何刚刚对花莲那……”
“你之前对我下药,上赶着爬床,今日也是你自愿的。”孔知书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他道:“这种事,你若是不愿,明日下山便是。”
花莲顿时泪如雨下,她道:“少主是在赶花莲走?”
见孔知书不说话,她又继续道:“我若这样回去,会被我爹打死。”
“堂堂县令千金,私自对男子用药。”孔知书冷笑一声,道:“你做这些之前,难道就没想过令尊会如何对你?”
花莲不说话了,她是谷阳县县令嫡次女,因为对仅有一面之缘的孔知书暗生情愫,便终日茶饭不思。
后来打着她父亲的名义约见孔知书,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迷药,两人有了夫妻之实。
孔知书却不愿娶她,只是将她养在庄子里,见一面都极难。
今夜突然被传召过来,她还以为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想要娶她。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孔知书唤了声:“小五。”
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奴仆打扮的矮个男子手里端着托盘,他缓缓走到花莲身边,道:“花小姐,请用。”
花莲冷眼瞧着药汁,犹豫了片刻,在孔知书就快没有耐心的时候,她端起药碗,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小五看着托盘中的空碗,轻声问道:“少主可要现在沐浴?”
孔知书点点头。
小五端着托盘退下。
不一会儿,便有丫鬟提着热水鱼贯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