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
盼夏听着人群中的谈话,低声传达给轿子里的江晚晚。
江晚晚仔细听完,不管怎么样,比她预想的要顺利。
郁长安能顶住压力亲自去接郁承安的尸骨,光这一点就让她挺意外。
江晚晚吩咐道:“盼夏,你让月影去一趟郁府,看看郁老夫人的身体状况。”
盼夏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如实去办。
月影听完盼夏的话,想也没想,直接朝着郁府而去。
不多时,走在迎亲队伍最前面的流星忽然止步。
他回头看向李璟,唤了声:“王爷。”
李璟原本看着夹到祝福的百姓,听到流星的呼唤声,连忙抬头望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支送殡的队伍,挂着白帆的马车上放着一副黑色棺椁。
为首的郁长安头上簪着一朵白花,腰间系着白色麻带,怀里捧着一樽牌位。
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她朝他点了点头。
李璟有些诧异,印象中那个没什么主见的小姑娘,似乎在一夜之间就成长了。
她旁边抱着一包冥纸的正是李星泽。
李璟回头看了眼轿子,翻身跳下马。
他揭开轿帘,将手伸了进去,温声道:“晚晚,承安回来了。”
江晚晚握住李璟伸来的手,缓缓走出轿子。
她的长安忍着没有哭,眼睛红肿得令她心疼。
流星小跑着过来,“王爷,郁小姐说不能耽误吉时,让我们先过。”
李璟轻叹一声:“死者为大。”
流星领命朝对面走去。
不一会儿,对面的队伍动了。
棺椁和花轿交错的那一刻,在江晚晚的脑海里与前一世的记忆重叠。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过。
李璟和江晚晚对视一眼,两人朝着队伍离去的方向三叩首。
直到再也看不见,李璟才扶着江晚晚走进轿子。
人群中有人尖声道:“新娘子中途不可以下轿,会不吉利。”
“新娘子怎么没戴盖头?”
“谁教他们这样成亲的啊?”
“有一说一,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没上妆就这么好看。”
那头。
郁长安看着长长的送亲队伍,小声道:“世子,别撒纸钱,送亲队伍不小心沾上了会不吉利。”
李星泽拢了拢手中的袋子,道:“我总算知道江晚晚为何一定要我来陪你,在边边上撒纸钱,你担心影响人家店铺生意。在中间撒,你说江晚晚的花轿遇纸钱不吉利,现在她的花轿都过去了,你又担心嫁妆会沾上。”
“一会儿拐弯之后,你是不是又该担心会弄脏街道?”
“你这人活得累不累?干嘛总替别人着想。”
郁长安垂眸道:“世子,对不起。”
李星泽只觉得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怎么又给我道歉?你又没欠我什么。”
活了十八岁,他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就这种性子,将来嫁人后,得被婆家拿捏得死死的。
算了,帮人帮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