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少卿给猜中了,明月司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要陈年旧账。
江晚晚看着李星泽拿来的欠条哭笑不得。
她眯眼问道:“安国公府的这张欠条,五十万两白银,距今有七十八年,利息怎么算?”
“利息?”李星泽挑眉,“忘记交代他们算上利息。”
江晚晚有些意外,“今天去要的哪几家?”
李星泽:“镇国公府六十万两,文远伯府三十万两,忠义侯府三十五万两,秦将军府十万两,郑丞相二十万两。”
“郑丞相和秦将军府后继无人,忠义侯府没落多年,早搬去乡下。”江晚晚道。
镇国公府也早已没落,如今只担着虚衔。文远伯府倒是有后生在朝中任职,是越王的心腹,听说也是个嚣张跋扈的主儿。
果然,不是份好差事。
李星泽笑道:“你不是瞧不上谢洛坤吗?他负责文远伯府,要不要一起过去瞧瞧?”
江晚晚来了兴致,让流云带了几名护卫随她一同出门。
他们赶到文远伯府门口的时候,谢洛坤正带着人站在门口叫骂。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四周围满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文远伯府怎么惹上谢洛坤这个泼皮?看着架势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不会是看上文远伯的小孙女了吧?造孽啊,前阵子还在说亲呢,这下估计婚事得搅黄了。”
“惹上谢少爷,和粘上屎没什么区别,就算洗干净,味道也散不去。”
“别乱说,人家这次是来要账的,文远伯欠了朝廷的银子不还。”
“咦,朝廷怎么会派个无赖来收账?靠得住嘛?”
江晚晚在人群后方看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文远伯府有人出门。有些人都没什么耐心看下去,三三两两的离开。
她看着李星泽一脸信心十足的模样,不禁有些好奇,“谢洛坤成日只知吃喝玩乐,弄个官职在身多不自由,他每日起得来去明月司报到吗?”
“谢洛坤虽然浑,可是较常人要有耐心,而且有百折不挠的精神。有次他投壶输给太史令邓大人,从那之后,每日准时去人家府上要求比试。”
“太史令连赢他七日,实在受不了他日日上门叨扰,故意当众输给他。”
江晚晚听得目瞪口呆,“所以他打算带人在文远伯府门口守上几日,直到人家愿意还银子为止?”
碍于名声,文远伯府兴许会妥协。可是眼下一日比一日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割似的,看热闹的都坚持不住。
“未必。”李星泽摇摇头,“谢洛坤浑惯了,挺遭家里人嫌弃。如今好不容易有份正经差事,急于做出成绩,可能会使些非常手段。”
两人正说着话,便瞧见谢洛坤朝他身后的兵招了招手,立即有两人上前。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两个士兵的面色有些古怪,相互看了一眼,匆匆离开。
不多时,那两名士兵回来,手里多了个盆,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一阵风吹过,飘来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江晚晚连忙用帕子掩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