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洛坤带人去安国公府要账。
安国公气得脸色铁青,在正厅里来回走动,连摔了两只茶杯。
前些天听镇国公找他抱怨此事,他还以为皇帝看在姻亲的关系,将他安国公府的旧账给平了。
谁知昨日办完次女的及笄礼,今日明月司就派人上门来要账,而且派的是比市井无赖还要无赖的谢洛坤。
那可是连无赖都不敢招惹的人啊,一张口就要二百五十万两。
他看着像二百五吗?
安国公好不容易稳住情绪,听见门外整齐洪亮的叫骂声,顿时感觉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
周氏也着急上火,她昨日目睹聂老夫人和三名男子苟合的场面,震惊不小。
长宁侯的手段太残忍了,若是她的宝贝女儿嫁给他,日后无论是犯错,还是遭他厌弃,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周氏吓得一夜未眠,早上才刚刚睡着,便听有人禀报明月司前来要账。
问清楚之后才知道,安国公府前些年问朝廷借了五十万两银子,至今未还。
明月司的官差开口就要他们连本带利还二百五十万两,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她小声打着商量:“谢大人,我们安国公府嫡长女江晚晚是宣王侧妃,认了康王当祖父,您看这层亲戚关系,是否可以通融一下?”
镇国公借六十万两,尚且只还一百多万两。安国公府比镇国公府借得少,凭什么还款金额要高。
谢洛坤也不含糊,他难得一脸正气,“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作为皇亲国戚更应该配合才是。”
周氏在心里将谢洛坤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面上始终保持着笑容,“谢大人,安国公府借了五十万两,您看这利息是不是多了些?”
谢洛坤若有所思的想了会儿,似乎做了很大的让步,他道:“看在你们态度诚恳的份上,本官去和皇上求情,让只还一百五十万两。”
周氏忍不住在心里啐了一口,就他,还面圣?利息都是他自己凭心情乱要的吧?
谢洛坤借口要进宫替安国公府求情,消失了一会儿,嘱咐属下叫骂声不能停。
他溜回明月司,将事情原本的禀报给李星泽听。
李星泽象征性的夸了他两句,叮嘱可以用等价物品交换,建议他先找到合适的当铺评估价格,或者直接用当铺交易。
安国公府正厅。
安国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催促着周氏出门应对。
周氏有些委屈,女子嫁人是为了找个替自己遮风挡雨的男人,谁料她遭受的风雨都是这个男人带来的。
遇事就知道将她推出去,哪里有一点点当家主的样子?
这日子过得还不如她当外室时逍遥自在,至少那时没缺过银子。
江容音急道:“女儿昨日才及笄,今日被这样一闹,哪户人家还敢上门提亲?”
安国公本就心烦,听她抱怨这么一句,立即怒道:“姑娘家家的,天天把亲事放嘴边,急不可耐想要嫁人吗?遇到点事情,你除了抱怨,还能做什么?”
周氏不爱听这话,嫁人等于女子的第二次人生,谁不想嫁个好人家,一生衣食无忧。
她小心翼翼道:“夫君,晚晚现在是宣王侧妃,又有三百六十八抬嫁妆,她手上肯定有银子,要不找她借点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