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晚一觉醒来,发现寿安堂正厅里都是人。
城阳侯夫人坐在主位,拉着一张脸,道:“人也瞧了,茶也喝了,你们该走了吧?”
“孙儿特意来看祖母,怎么还赶人了呢?”柳子期期期艾艾道。
作为一名十五岁的少年,若不是被亲娘和兄长胁迫,他才不会学娘们唧唧的撒娇手段。
城阳侯夫人瞪他一眼,说道:“过两日等你爹回来,就让他将你带到营地去。”
“祖母,是娘亲逼孙儿来的,她说您院子里有天仙。”柳子期将自己的母亲卖了个干干净净。
他打小就想经商,也颇有天赋,只是生在将门,爹娘整日逼他学习兵书。
去营地,每日光是看着不怒自威的祖父,冷面无私的父亲,心狠手辣的叔父,还不如直接要他的命算了。
“臭小子。”秦氏狠狠的瞪了柳子期一眼。
很好,还知道称呼天仙。
若是开口就是妖孽,估计他们现在已经被婆母轰出门外。
城阳侯夫人正要说话,看到门口角落的江晚晚,连忙笑道:“白芷,你醒啦?快进来坐。”
江晚晚应声进门,瞧见桑宁站在角落,旁边的桌子上堆放着礼品。
她恭敬的朝城阳侯夫人行礼。
秦氏留意到自家长子躲闪的眼神,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她起身上前拉住江晚晚的手,柔声道:“白芷姑娘,上门即是客,我替你介绍一下府上的人。”
秦氏的过分热情惊到众人,刚刚还一口一句‘妖孽’,这么快就被收服了?
一通介绍下来,江晚晚一一行礼过后,轻声笑道:“往后日日来府上学医,免不了叨扰各位,特意备了些薄礼,还望笑纳。”
她话音刚落,桑宁立即将礼物奉上。
柳子墨拿到礼物,迫不及待的拆开。
“墨儿。”莫氏低声呵斥道。
当着人家的面拆礼物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一向听莫氏话的柳子墨仿若没听见般,径自拆开,不由得收紧目光。
他盯着江晚晚打量了一会儿,朝柳子期递眼色。
柳子期会意,立刻动手拆开自己的礼物,是一件白玉算盘。
他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看向柳子煜。
柳子煜不做多想,打开自己手中的锦盒,是一只玉箫。
他立即升起防备之心,道:“白姑娘今日才来府上,何以将礼物都送到心坎上?莫不是早就调查过我府上之人的喜好?”
江晚晚神色微变,心里直呼冤枉。
她第一次接触城阳侯府的人,哪里知道他们的喜好?
不待她开口,桑宁上前行了一礼,道:“小姐来城阳侯府之前,派奴婢去准备礼物,奴婢见识浅薄也不知道买什么为好,便寻人打听了一番,这才备下礼品。”
柳子煜手握玉箫,语气不紧不慢道:“旁的不说,就这件玉箫的材质和工艺来看,价值连城。是一件花钱也未必能买到的珍品,绝非锦州城之物。”
“好了,白芷只在锦州呆两个月,学习任务紧迫,你们没什么事情,就都散了吧。”城阳侯夫人道。
柳子煜眉目一转,温声问道:“白芷姑娘现下居住何处?昨日遇见姑娘时,你身边有一位男子。”
江晚晚不知他的用意,回道:“家父不放心我出远门,让表哥随行,现下在缘来客栈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