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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跳涧虎–陈达

陈达出生于一个普通的农家,其家族在这个小村庄中已繁衍数代,村民们原本过着质朴而宁静的田园生活,遵循着古老的传统,春种秋收,自给自足。

陈达自幼聪明伶俐,对世间的不公有着敏锐的感知。在他的记忆中,村里的长辈们时常聚在一起,谈论着外面世界的变化,那些关于贪官污吏如何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故事,像一颗颗种子,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了反抗的萌芽。

他的父亲是一位正直而坚毅的汉子,教会他打猎和基本的防身之术,希望他能在这乱世中保护自己和家人。母亲则是一位善良温柔的女子,常教导他要心怀慈悲,帮助弱小。

然而,官府的横征暴敛如一场噩梦降临。税吏们如恶狼般闯入村庄,不仅强行征收高额的粮税,还以各种荒谬的理由抓走了许多年轻力壮的村民。

陈达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因反抗这种不公而被税吏们殴打致死,母亲也因此一病不起。

在父亲的葬礼上,陈达紧握双拳,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发誓要为父亲报仇,改变这黑暗的世道。

在逃亡途中,他曾遇一老妪。老妪衣衫褴褛,眼中却透着慈爱,她见陈达饿得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却气宇不凡,心生怜悯,从怀中掏出仅有的干粮递给陈达,说道:“孩子,吃点吧,看你饿成这样,真是可怜。这世道啊,把人都逼成什么样了。”那干粮虽粗糙,但在陈达口中却如珍馐。陈达狼吞虎咽地吃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老妪又拿出一把匕首,说:“这是老伴留下的遗物,你拿去防身吧,这世道险恶啊,你一个孩子在外面,要小心那些坏人。”

陈达接过匕首,跪地磕头:“婆婆,您的大恩大德,陈达定当铭记。若有出头之日,必报此恩。”这匕首后来成了他的贴身之物,刀刃上的寒光仿佛是他对这乱世不公的愤怒。在命运的捉弄下,他与同样走投无路的朱武、杨春相聚。

那时,朱武正被一群地痞追赶,陈达路过,出手相助。朱武感激不已,两人交谈中发现彼此都对这乱世有着相同的愤懑。

不久后,他们又遇到了被当地恶霸陷害的杨春。朱武精通谋略,杨春武艺高强且心思缜密,三人相遇后,惺惺相惜。

朱武看着陈达和杨春,说道:“如今这世道,我们只有抱团,才能活下去。朝廷无道,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

杨春点头称是:“对,我们不能再任人宰割,要让那些恶人付出代价。”

陈达紧握拳头:“没错,我们要反抗!我们要为像我们这样的穷苦百姓讨个公道!”

他们一路辗转来到华州少华山,只见此地山势险峻,荆棘丛生、洞穴密布,是个易守难攻之地,但也荒凉破败。

陈达望着这荒芜的山峦,心中燃起一股希望,他对朱武和杨春说:“这地方不错,我们可以在此安身,和官府对抗。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我们的天然堡垒。我们可以召集那些和我们一样受苦的兄弟,共同对抗官府。”

于是,他不辞辛劳,带着小喽啰们一点点清理,搭建起简易的营寨。他们从周边的村落吸纳那些被压迫的穷苦之人,这些人中有失去土地的农民、被恶霸欺压的商贩、逃避官府追捕的义士。人数逐渐聚集起五七百个小喽啰。

从此,少华山中多了一群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他们专劫那些为富不仁的富户和贪官污吏,将财物分给穷苦百姓,让华阴县的富户和贪官们闻风丧胆。

官府对他们恨之入骨,悬赏三千贯要捉拿他们三人,还张贴了画像,四处缉拿。

在一次劫富行动中,他们遇到了一位被绑架的书生。书生本是要去京城赶考,却在路上遭遇土匪,土匪将他卖给了当地的一个恶霸。

陈达等人解救了书生,书生感激涕零,对他们说:“各位好汉,你们是这乱世中的正义之士。当今朝廷腐败,民间疾苦,希望你们能继续为民除害。”

陈达拍着书生的肩膀说:“兄弟,你放心去赶考,若能高中,莫忘百姓之苦。我们在这少华山,就是要和那些贪官污吏斗到底。”

那一日,山寨中钱粮短缺,朱武、陈达、杨春围坐商议。此时的山寨,粮食仅够维持数日,而兄弟们的冬衣也尚无着落。

陈达目光如炬,提出攻打华阴县,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华阴县的钱粮定能解我们的燃眉之急,那里的富户个个肥得流油。而且,那些贪官搜刮了大量民脂民膏,我们取之有道。”

他详细分析了华阴县的地形和防守,说道:“华阴县虽有官兵把守,但他们长期疏于训练,且城中多有我们的眼线。只要我们计划得当,趁夜突袭,可一举成功。”

然而,史家庄是必经之路,庄主史进武艺高强的名声在外,且史家庄的庄丁训练有素。

杨春面露担忧,皱着眉头说:“那史进可不是好惹的,我们还是避开史家庄,去打蒲城县吧。蒲城县虽小,但也能缓解我们的困境,而且不会有太大阻力。”

朱武也点头赞同,他摸着胡须道:“史进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我们不能贸然行动,蒲城县的防守相对薄弱,我们可以先从那里获取一些物资。”

可陈达性如烈火,他站起身来,激动地说:“我们若连一个史进都怕,还怎么在江湖立足?我们是为了正义而战,怎能因一个史家庄就退缩?先打史家庄,后取华阴县!”

他跨上战马,那马是他从一处马贩手中夺来,通体黝黑,四蹄如飞,鬃毛随风舞动,宛如黑色的火焰。

他对小喽啰们喊道:“兄弟们,跟我走,打下史家庄,我们就有好日子过!我们不能让兄弟们挨饿受冻,为了我们的山寨,为了百姓,冲!”

战场上,陈达如一头勇猛的猎豹,手中长枪如龙,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率领小喽啰们如潮水般冲向史家庄的喽啰们,一边冲一边大喊:“冲啊!杀!我们是为了正义而来,打倒这些为富不仁者的帮凶!”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史家庄的喽啰们虽奋力抵抗,但在陈达的猛烈攻击下,渐渐败下阵来。

可史进也绝非泛泛之辈,他手持棍棒,如战神下凡,一杆棍棒舞得密不透风,所到之处,少华山的喽啰们纷纷倒下。

陈达见状,大喝一声:“史进,我陈达来会你!你虽武艺高强,但我们少华山也不是好惹的!”挺枪直刺向史进。两人瞬间交战在一起,枪棒相交,火花四溅,招式凌厉,带起阵阵风声。一旁的小喽啰们都看呆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助威。

两人你来我往,大战数十回合,陈达渐渐体力不支,而史进却越战越勇。史进一棒打在陈达的枪杆上,震得陈达虎口发麻,史进喊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投降吧!放下武器,饶你不死!”

陈达喘着粗气回应:“哼,要我投降,做梦!我们少华山为的是百姓,为的是正义,宁死不屈!”最终,陈达在一个疏忽之下,被史进生擒。

朱武听闻,眉头紧皱,对杨春说:“我们得去救陈达,史进是个重义气之人,或许我们有办法。”

二人急忙赶到史家庄,见到史进后,朱武跪地抱拳:“史大郎,我们兄弟三人同生共死,今日陈达被擒,我们愿与他一同受罚,请你将我们一起解官。我们虽为绿林,但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反抗这乱世的不公,我们劫富济贫,从未伤害无辜百姓。”

杨春也在旁说道:“我们绝无二话。我们知道你是英雄豪杰,若要拿我们领赏,我们也无怨言,但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苦衷。”

史进被这份义气打动,当下释放了陈达。

陈达对着史进一抱拳:“史大郎,你这份恩情,我陈达记下了,日后定当回报。你是真正的英雄,今日不杀之恩,我没齿难忘。”此后,双方互敬互重,常有礼物往来。

陈达曾猎得一只罕见的白狐,那白狐皮毛如雪,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辉。他本想做成披风,可想到史进,便带着白狐去找史进,说:“史大郎,这白狐世间罕有,配得上你这样的英雄。这是我亲手所猎,代表着我的一片心意。”

史进笑着推辞:“这太珍贵了,我不能收。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陈达执意要给:“你若不收,就是不把我当兄弟。这白狐象征着我们之间纯洁的情谊,希望你能收下。”

史进只好收下,回赠了一把珍贵的宝剑,剑柄镶嵌着宝石,剑身刻有神秘的花纹,他说:“陈达兄弟,这宝剑随我征战多年,今日赠与你。它就像我们的兄弟情,坚韧无比,希望你能喜欢。”

中秋佳节,明月高悬。史进邀请陈达三人到史家庄饮酒赏月。庭院中,摆着精美的酒食,桂花酒香气四溢。四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史进举起酒杯:“今日中秋,能与各位兄弟共饮,实乃快事。这乱世之中,我们能相聚于此,是缘分。愿我们的情谊如这明月,长存不朽。”

陈达也举杯:“多亏史大郎,我们才有此等乐事,来,干!我们在这乱世中,兄弟就是最宝贵的财富。”众人一饮而尽。

席间,陈达说起自己的身世,眼中闪着泪花,声音有些哽咽:“我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可官府那些狗贼,害死我父亲,母亲也因此一病不起。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们的恶行。我走上这条路,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再遭受我们这样的苦难。”

史进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我们都是苦命人,这世道对我们不公,但我们有兄弟在,定要讨个公道。我们要让那些贪官污吏知道,百姓不是好欺负的。”杨春和朱武也纷纷点头。

杨春说:“我们在这少华山,就是要为百姓撑起一片天。”

朱武补充道:“没错,我们要团结起来,对抗这黑暗的世道。”可他们不知,这温馨的场景被猎户李吉窥见。

李吉本是个贪婪之人,看到官府的悬赏后,便一直留意少华山众人的行踪。他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后,心中窃喜,低声自语:“哈哈,这下我可发大财了。这些人都是朝廷重犯,把他们交给官府,我就能过上好日子了。”急忙将此事密报官府。

华阴县县令大喜,立刻调集兵马,准备包围史家庄,要将少华山众人一网打尽。县令对手下说:“这次一定要将这些逆贼捉拿归案,不能让他们再逍遥法外。谁能抓住他们,重重有赏!”

当官兵包围史家庄时,陈达三人苦劝史进撇清关系,保全自身。

陈达焦急地说:“史大郎,这是我们的事,你不该被牵连,快走!你还有大好前程,不要因为我们毁了。我们不想连累你。”

杨春也附和:“对啊,你是清白之人,和我们不一样。你可以离开这里,远离这场纷争。”

史进却一脸决然:“你们把我史进当什么人了?兄弟有难,我怎能独自逃生?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早已是生死之交。我不会抛下你们的。”说着,拿起棍棒。

陈达见劝不动,感动地说:“好,那我们就一起和这些狗官拼了!我们生死与共!”

战斗异常激烈,官兵如潮水般涌来,史进和陈达等人背靠背,奋力抵抗。

陈达挥舞长枪,枪尖所指之处,敌人鲜血飞溅,他大喊:“兄弟们,杀啊!为了我们的自由!为了那些被压迫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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