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铃也能像这样温柔地笑,那她就是一等一的可爱。
可这是怎么回事?
这里究竟是哪?
“可恶……心月狐!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风信子起身,朝周围厉声质问。
娇小的少女猛地一缩,双手在身前紧紧捏住校服衣领,茫然无措。
“呜!心月狐……心月狐是谁?……你怎么突然、突然这么凶……”
“我只是把你叫醒了……对不起……”
少女的眼眶中噙着眼泪,似乎是被这突然的厉声呵斥给吓到了似的。
风信子愣了一瞬,本能地想要道歉。
可就在话语临到嘴边的时候,却又突然被咽了下去。
不……怎么可能呢……
这里到底是哪?是梦吧?
我刚才不是还在跟心月狐打架吗,为什么突然就……就和花铃一起在教室里……
“窸窸窣窣……”
细微的动静传来。
风信子低头,一只柔软白皙的小手捏住了自己的衣角。
白发的娇小少女噙着眼泪,耳朵紧贴在头顶,微微颤抖着,像个受惊的小动物。
可脸上却挤出一道笑容:
“对不起……我,我不该打扰小风你睡觉的……”
“可是在桌子上趴着睡会着凉的……”
“而且、而且已经放学很久了,咱们一起回家吧……!”
软糯柔弱的嗓音,谨慎小心的动作,楚楚可怜的眼神。
完全就是个生怕被人丢掉的小动物。
风信子一时有些恍惚。
自己到底在哪?
面前的鸢尾花又是怎么回事?
她是心月狐假扮的吗?可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
这是她的某种魔法吗,还是说……是梦吗……?
梦?
“呜呃!”
感觉脑袋一阵抽痛,风信子接连退出几步,撞倒几张座椅,跌倒在地。
手掌在地上擦过,一阵刺痛传来。
风信子看向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擦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嘶……好疼……”
“你没事吧!……啊,出血了!”
柔弱的少女连忙窜了过来,两只小手捧起风信子受伤的右手,惊惧地说道。
就连声音都带上了颤音。
“等一下,我有带创可贴和消毒液,这个……这个必须得处理……!”
少女转身在挎包里翻找,裙摆在风信子手边拂过。
柔顺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似乎连手心的刺痛都消减了许多。
风信子呆呆地坐在原地,
娇小的鸢尾花坐在自己面前,认真地处理着伤口,好像刚才的呵斥完全没发生过似的。
那双小手娇小而纤细,肌肤细腻,脂玉般柔软顺滑。
“这样就好啦!”
两张可爱的创可贴在伤口上盖住,少女抬起眼眸,脸上是怯怯的微笑。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
风信子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己是在做梦吧。
如果是梦,为什么会梦到鸢尾花呢,还是以一种截然不同的形象:
——自己面前的少女,究竟是那个恶魔般的心月狐所伪装,还是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人?
“咱们赶紧回家吧,爸爸一定做了好多好吃的!~”
少女歪头,甜甜一笑,握住了自己没被擦伤的那只手。
风信子茫然地起身。
可刚跟着那少女的步伐迈出一步,耳边突然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
“##————!”
“快醒……”
“快醒醒!风信子!!”
世界在眼前崩塌。
鸢尾花那张明媚的笑脸却深深印在风信子脑海中。
.
惊醒。
风信子剧烈喘息。
“呼啊……呼……呼哧……”
少女茫然地看向四周,与身边满脸关切的白貂精灵对上视线。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你终于醒了!”
白灵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你刚才突然就晕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我……晕过去了……?”
心月狐与地狱猫已经不知去向,鸢尾花依然被定身魔法给定在不远处。
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个梦。
风信子茫然地低头,下意识看向刺痛的手心。
——那两张可爱的创可贴,就贴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