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笙本也没有多想,缓缓坐下来闭目养神;可她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了曾经那些受折磨的日子,渐渐闪过一张恐怖至极的脸。
落笙浑身颤抖的厉害,她觉得不可思议极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发过病了,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发病的。
一定是那个女人带着她来过这里,香味肯定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可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据她所知那个女人家里是有人当过官,好像是她一母同胞的幼弟,但官职不高也没有做很久,后来因为什么事被贬了,一家三口搬迁去了别的地方,独留下已经嫁做人妇的她,一人在沈府里过日子,从此她跟家里人就断了联系、再也没有了交集。
为什么以那个女人的身份会进得了宫?又为什么要进皇宫里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既然进了宫为什么又出了宫?为什么去了翊柟进了沈家?
据落笙所知她们夫妻关系一直不好,两人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既然关系不好,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嫁进沈家?
为什么她会一点都想不起来,当年她从沈家离开也差不多四五岁了,怎么会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究竟干了什么?
为什么她想不起来四五岁以前的事情了?她真的一直都在沈家吗?当年一定发生了什么,一定!
落笙渐渐觉得头好痛,整个人也变得很暴躁;身体逐渐不受她控制了,她好像很生气、很恐惧,整个人霎时间疯癫起来,如同惊弓之鸟,脑海里浮现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脸,好像自己又回到了从前的那般日子似的。
对了,霍时锦见过那个女人,也曾近距离的接触过那个女人,他一定能闻出来这香味是不是那个女人身上的,只要带霍时锦来这里闻过那香味,一切就能顺藤摸瓜、水落石出了。
落笙刚起身就感觉精神有些恍惚了,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砸着周遭的东西;空旷的屋子里一阵阵乒乒乓乓、噼噼啪啪,叮叮当当、滴滴答答的响着,声音由远及近、震耳欲聋、喧嚣至极。
整个人疯癫、发狂、暴躁,双目猩红、面目狰狞,渐渐抬手粗暴的去翻箱倒柜,屋子里的东西散落一地、七零八落、乱七八糟……
屋外的门口,霍时锦刚抬起手来敲门,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乒乒乓乓、噼噼啪啪的打斗声,忙推开了屋门朝里面走去。
“落笙?”
“落笙?”
“落笙?”
“啊落?”
霍时锦抬脚缓缓向里面走去,细看着一地无从下脚的狼藉和脏乱,便知道落笙一定在这里,只是躲起来了。
那年大雨在繁星殿里,也是这样一副光景;一地无从下脚的狼藉,和精神恍惚的落笙。
霍时锦缓缓收回了飘远的思绪,一步一步艰难的朝里走去,他的落笙在里面所以他丝毫不惧。
“落笙?”
“落笙?”
“落笙?”
“啊落?”
“啊落?”
霍时锦深觉诧异,落笙即便再生气也不会不理人,定是出事了!
“落笙?”
“落笙?”
霍时锦走到了屋子的最里面,依旧没有看到落笙的身影,荒山野岭的、担心极了。
“落笙?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落笙,出来吧!”
“落笙,我来接你回家了!”
“落笙,出来好不好?”
“落笙,这次真的不闹了好不好?”
“落笙?”
身后忽的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声,霍时锦猛的回头朝身后看去;落笙忽然自阴暗里出来,手起刀落的将匕首毫不犹豫的刺进了霍时锦的胸膛,又用力拔出来狠狠的刺进去,刺了一次又一次、拔了一次又一次……
眼中虽毫无波澜,手上却用力至极;甚至都没有看霍时锦一眼,拔下匕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