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突兀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每一下都像是重重地捶在紧绷的心弦上。
坐在床边的李炔瞬间警觉,身体本能地绷紧,不过在听到那敲门声的节奏时。
李炔又稍稍放松了些,刚要起身去开门,便被守在窗边、全神贯注盯着外面一举一动的贾茂大声喝止:“不要开门!”
李炔满脸疑惑,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不解与些许不满说道:“你不是没有看见刘言卿他们出现吗?这万一是老郭呢?也许是他摆脱掉了刘言卿他们,现在回来和我们汇合了。”
贾茂缓缓转过头,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严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同时也让李炔能更清楚地理解他的担忧。
“刘言卿是什么人,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他在这岛上的威名可不是凭空而来的。行事风格向来滴水不漏,说不定他早就预料到我们会躲在这里,提前派人伪装成各种模样在周围守株待兔。”
“万一这敲门的就是他安插进来的人,只要我们一开门,就等于自投罗网,老郭为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侥幸心理,就把自己置于如此危险的境地,必须要谨慎再谨慎。”
李炔听了贾茂的话,心中一凉,原本那一丝侥幸瞬间被浇灭。
李炔的眼神中开始浮现出担忧与害怕,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李炔缓缓坐回到床边,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那敲门声依旧持续不断,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倒计时,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郭肆继续敲门,敲门声越发急促,带着他特有的节奏:“炔儿,茂子,是我,郭肆!”
李炔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又忍不住站起身来,眼神中满是纠结与犹豫,他实在不想放弃可能是郭肆归来的机会。
贾茂见状,快步走到李炔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先别慌,我们得想个办法确认一下。”
贾茂对着门口喊道:“老郭,你要是真的是你,就说说我们之前在海边一起立下的誓言。”
郭肆在门外先是一愣,随即大声回道:“我们曾说要一起称霸这死魂岛,把那些所谓的强者都踩在脚下,让所有人都不敢小瞧我们!”
贾茂和李炔对视一眼,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但仍不敢掉以轻心。
贾茂又喊道:“那你再说说,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标记?”
郭肆不耐烦地吼道:“我右臂上有一道小时候被鲨鱼咬过的疤痕,这总行了吧!快开门,外面情况很复杂,我不能久留。”
李炔此时再也忍不住,快步冲向门口,伸手就要拉开门栓。
贾茂虽仍有担忧,但也知道再阻拦可能会伤了兄弟和气,只能默默跟在后面,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门缓缓打开,郭肆那略显狼狈却依旧带着不羁气息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带着一股劲风侧身而入,随后迅速反手将门关上,背靠着门大口喘着粗气。
郭肆的衣衫褴褛,沾满了尘土与血迹,几处破损的地方还露出擦伤的皮肤,狼狈尽显。
头发也凌乱不堪,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贴在额头。
李炔急忙迎上前去,眼神中满是关切:“老郭,你这是怎么弄的?”
郭肆咧了咧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别提了,被那耿虎瑜追着打,好不容易才甩掉他。”
贾茂从一旁递来一杯水,郭肆一把接过,仰头一饮而尽,水珠顺着下巴滑落,打湿了他那脏兮兮的领口。
郭肆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向屋内仅有的一张椅子,瘫坐下去,椅子发出“吱呀”一声抗议。
郭肆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和手臂,活动了一下筋骨,这才缓过神来,开始讲述起自己如何在树林中与耿虎瑜周旋,利用复杂的地形和敏捷的身法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攻击,最终成功逃脱的惊险历程。
三人坐下来休息,屋内弥漫着一股凝重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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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耿虎瑜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刘言卿面前,他微微低下头,带着一丝愧疚说道:“刘哥,那郭肆太狡猾了,利用树林的掩护,我…我没能追到他。”
刘言卿神色平静,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罢了,一个小小角色,暂时逃脱也无妨。等历练结束,有的是机会清算。”
言罢,刘言卿便将目光重新聚焦在刘翊安身上,眼神里充满了审视与探究。
刘言卿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勒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那笑容里透着让人难以捉摸的意味。
紧接着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来,让我好好看看,这些年有没有长结实。”
言,他阔步流星般径直走向刘翊安,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刘言卿的目光依旧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刘翊安身上肆意游走,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之处,从他宽阔了些许的肩膀,到微微紧实的腰身,再到那愈发坚毅的脸庞轮廓。
那眼神中的犀利不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愈发浓烈,犹如能穿透层层迷雾与伪装的X光,似乎真的可以透过这外在的表象。
刘言卿审视良久,终于再度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感慨:“你确实变了不少,但骨子里的东西,是不是还和当年一样呢?”
刘翊安微微一怔,还未及回答。
刘言卿又自顾自地说道:“罢了,时间自会给出答案。”内心嘀咕“如今这岛上的局势愈发复杂,你我重逢,不知是福是祸。”
刘言卿和刘翊安正叙旧间,那死魂岛上独特的广播音毫无预兆地骤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周围的宁静,在空气中震荡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