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地挤到队伍最前列,浑浊的双眼满是泪花,嘴唇抖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激动的情绪哽住了喉咙。
许久,一位老者才伸出枯枝般的手,指向冯湛云手中山贼头领的首级,竖起大拇指,用尽全身力气说道:“壮士,多亏了你们呐!这颗脑袋,就是咱清平镇重生的希望,咱们愿意跟你走!”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哭声打破了现场的喜悦氛围。
众人惊愕地回头望去,只见刑武满脸泪水,身形颤抖,他踉跄着向前几步,面向天空嘶声喊道:“爹,你看见了吗?”
这一声饱含悲戚与思念的呼喊,让众人的心头为之一颤。
冯湛云快步走到刑武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冯湛云等人在镇民们的簇拥下,缓缓向镇中走去。
…
冯湛云领着镇民和收编的山贼,浩浩荡荡地回到紫霄街,踏入宿岭的那一刻,众人皆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往昔那破旧得摇摇欲坠的山门,如今已焕然一新。
抬眼望去,山岭之上,几座烽台拔地而起,威风凛凛地矗立云端,砖石紧密相依,严丝合缝,冷峻的轮廓彰显着不容侵犯的气势,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
烽台上的守卫正警觉地了望四方,眼角余光瞥见山门下聚集的人群,先是一愣,待看清为首的是冯湛云,瞬间爆发出一阵响彻山谷的欢呼。
这欢呼声如同燎原之火,迅速在宿岭内蔓延开来:“冯大哥回来了!开阵!”
那声音里饱含着思念、喜悦与满满的依赖。
冯湛云身后,那些曾经为祸一方的山贼,此刻也仿佛被眼前这温馨热闹又井然有序的场景所感化,眼中的戾气悄然褪去,换上了一丝动容与对未来的憧憬。
镇民们带着好奇与些许拘谨,睁大眼睛打量着周围全新的一切,口中不时发出啧啧惊叹。
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仰头望向四周连绵起伏的群山,眼中满是新奇与憧憬,不禁喃喃问道:“这以后就是我们要生活的地方了吗?”
这轻声的问询,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冯湛云听到,转过身来,神色平和,目光掠过众人,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安抚的笑意,淡淡说道:“是也不是,这只是外围的一小部分,我们大多是在内部生活,咱们还得再往里走。”
说罢,冯湛云便当先迈动步伐,向着宿岭深处前行。
镇民们相互对视一眼,带着对未知的期待,忙跟了上去。
沿着蜿蜒曲折的山间小道深入,景致愈发引人入胜。
两旁的野花肆意绽放,五彩斑斓,馥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枝头的鸟儿欢快鸣唱,似在欢迎这些新来的客人。
行至一处山坳,一泓清泉映入眼帘,泉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细碎的银光,潺潺流淌的声响宛如灵动的乐章。
镇民们看到此景,忍不住驻足,几个孩童更是欢呼雀跃地跑到泉边,伸手想要掬起那清凉的泉水。
再往前走,一片开阔的谷地呈现眼前,谷地上错落有致地分布着许多新建的房屋,屋顶的炊烟袅袅升起,随风飘散。
房屋周边,是开垦得整整齐齐的田地,嫩绿的庄稼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生机勃勃。
冯湛云抬手一指,说道:“那里也我们所居住的一部分,大家看,房屋够住,田地够种,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日子肯定越过越好。”
镇民们望着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眼中闪烁着光芒,心中原本的那一丝不安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新生活满满的向往。
冯湛云继续领着众人走进紫霄街街区。刚踏入街口,热闹喧嚣便扑面而来。
冯湛云迈着大步,领着一众镇民与收编的山贼缓缓进入未央宫。刚踏入宫门,一股庄严肃穆之气便扑面而来。
刘言卿早已身姿挺拔地等候在此,他一袭赤色长袍加身,衣袂随风轻轻摆动,更衬得他气质不凡。
剑眉星目间,透着沉稳与睿智,仿佛世间诸事皆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见冯湛云大步踏入,他微微点头示意,目光如炬。
迅速扫过冯湛云身后那一张张带着疲惫、期待与些许拘谨的面容,心中便已有了周全的计划。
在冯湛云和刘言卿紧锣密鼓、事无巨细地将一众镇民与山贼妥善安置妥当之后,就见刘洛苏一路小跑着匆匆赶来。
刘洛苏双颊因疾行而泛着红潮,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却全然不在意。
眼中闪烁着激动与自豪的光芒,神色间那股难掩的兴奋劲儿,仿佛藏着一个能让天地变色的惊天喜讯。
刚到近前,刘洛苏便迫不及待地向刘言卿抱拳行礼,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高声汇报道:“大哥,大喜啊!西区那个旧阵法我已经修复好了。”
刘言卿原本正微微仰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宫殿的穹顶,似在考量着紫霄街后续的发展。
听闻刘洛苏这一喜讯,他猛地回过神来,目光瞬间锐利如鹰,紧紧锁住刘洛苏,眼中先是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惊喜,继而被深深的欣慰所取代。
爽朗大笑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刘言卿、冯湛云跟随着刘洛苏来到阵法面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而神秘的传送阵。
它宛如一轮沉睡千年、刚刚苏醒的古老巨兽,静静地蛰伏在地底,散发着幽微的蓝光。
光芒如灵动的水纹,沿着复杂且规整的纹路缓缓游走,似在诉说着往昔神秘莫测的使命。
刘言卿不禁微微眯起双眼,目光沿着阵纹细细打量,口中喃喃:“这般精妙绝伦之物,能重现于世,洛苏,你当居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