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檀香袅袅,气氛却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陆瑶跨过门槛,目光扫过一众族人。
陆老太爷居中而坐,面沉似水,陆雄站在他身旁,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王管家低眉顺眼地立在角落,时不时用眼角瞟向陆瑶,眼神闪烁不定。
陆小兵和陈账房等人则面带犹豫,似在观望风向。
“瑶儿,你来了。”陆老太爷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听不出喜怒。
陆瑶微微颔首,与温景并肩走到祠堂中央,直视着陆老太爷,“不知祖父召集众人前来,所谓何事?”
陆老太爷轻哼一声,浑浊的目光落在陆瑶身上,带着几分审视。
“如今陆家内忧外患,叛贼陆雄狼子野心,意图颠覆我陆家基业。此事事关重大,需得从长计议。”
陆瑶不动声色,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陆老太爷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
“自古以来,家族大事皆由男丁主导,女子只宜在家相夫教子。平叛之事,关系到陆家生死存亡,岂能儿戏?依老夫看来,此事应当由陆家男丁负责,瑶儿你一介女流,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陆老太爷的话音刚落,陆雄便迫不及待地站了出来,附和道。
“祖父所言极是!女子本就柔弱,如何能领兵打仗?瑶儿妹妹,你还是安心待在后院,莫要添乱了。”
他语气看似关切,实则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陆小兵和陈账房等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他们虽然对陆瑶的才能有所敬佩,但在陆老太爷的威严面前,还是选择了沉默。
温景握住陆瑶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陆瑶回以一笑,心中却早已波涛汹涌。
她早就料到陆老太爷会以此为借口阻止她参与平叛,但她绝不会就此退缩。
“祖父此言差矣。”陆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自古巾帼不让须眉,女子并非不能领兵打仗。况且,如今陆家内外交困,正是需要团结一致,共渡难关之际。难道祖父要因为我的性别,就将我排除在外,置陆家安危于不顾吗?”
陆老太爷脸色一沉,怒斥道:“放肆!你竟敢顶撞长辈!我陆家祖训,女子不得干预家族大事,你这是要违背祖训吗?”
陆瑶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迎上陆老太爷的视线。“祖训?敢问祖父,可还记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祠堂中悬挂的祖先画像,“陆家先祖,也曾有女子带兵平乱的先例!”
陆瑶话音落下,祠堂内一片寂静。众人皆惊讶地望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搬出陆家先祖的例子来反驳陆老太爷。
陆老太爷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他紧紧攥着手中的拐杖,嘴唇微微颤抖,显然是被陆瑶的话给激怒了。
“一派胡言!”陆老太爷怒喝一声,“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如今世道不同,岂能相提并论?”
“世道不同?”陆瑶冷笑一声,“难道如今的世道,女子便不能保家卫国,只能在家相夫教子吗?祖父,您可真是迂腐至极!”
“你……”陆老太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瑶的手指不停地颤抖着,“你……你简直是大逆不道!”
温景上前一步,轻轻地握住陆瑶的手,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陆瑶身后,像一座坚实的山峰,为她遮风挡雨。
陆瑶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心中安定了许多。她回握住他的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祖父,”陆瑶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了平静。
“我知道您一时难以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陆家先祖,确实曾有女子带兵平乱的先例。难道您要否认陆家的历史吗?”
陆瑶的目光扫过祠堂中悬挂的祖先画像,一字一句地说道。
“陆家先祖陆英,巾帼英雄,曾率领族人击退外敌,保卫了陆家基业。她的事迹,至今仍被传颂,难道您都忘了吗?”
陆瑶的话引起了祠堂内一些年轻族人的共鸣。
他们虽然对陆瑶的才能有所敬佩,但在陆老太爷的威严面前,一直不敢出声。
如今听到陆瑶搬出陆家先祖的例子,他们也开始重新审视陆瑶。
“陆瑶说得对!”一个年轻的族人站了出来,“陆家先祖陆英的事迹,我们都听说过。她确实是一位巾帼英雄,为陆家立下了汗马功劳。”
“是啊,”另一个族人附和道,“女子并非不能领兵打仗。陆瑶的能力,我们都看在眼里。她比我们这些男丁强多了。”
越来越多的年轻族人开始支持陆瑶,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压过了陆老太爷的怒吼。
陆老太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没想到陆瑶竟然能扭转局势,赢得这么多族人的支持。
陆雄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着急。
他原本以为陆老太爷可以阻止陆瑶参与平叛,没想到陆瑶竟然如此伶牙俐齿,将陆老太爷驳斥得哑口无言。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开口道……
陆雄在一旁冷眼旁观,见陆老太爷渐渐落于下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阴阳怪气地开口道。
“瑶侄女说的自然是头头是道,只是这军饷粮草从何而来?莫非是……从你那神秘的地方变出来的?这来路不明的钱财,我们用着也不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