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是景元元年。
虽是新皇登基,可并没有多少喜庆的气氛,就连元宵节也比往年冷清。
开朝才不过两个来月,沈北渊就被皇上以身为太子少师未尽到职责为由斥责了两次。
沈家。
“东西收拾的怎么样了?”沈北渊预料到早晚有这一日,所以情绪还算平稳。
徐氏放下手里的茶杯,这些日子太累了,“东西已经差不多都到了青州,只是高扬留下来的东西,除了你去年让我运走的,其他的大多都放着没动。”
沈北渊说道:“那些不能动,一旦动了就会被皇上发现,如今能运走的也只有一些浮财。”
徐氏说道:“只是前两天传回来了消息,上个月运出的东西,在路上遭了劫。”
沈北渊一听这话,紧张的问道:“那些书怎么样?”
徐氏安慰道:“正是因为都是一些书,没什么钱财,劫匪这才放过,还好没什么损失。”
她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果真要乱起来吗?”
沈北渊点头道:“已经有消息传来,柔荑已经被安怀国灭了!”
“什么?这柔荑使臣前年来还过京城,怎么会?”
他看徐氏有些不可置信,继续说道:“如今正在攻打漠北,晋阳王或许觉得在这样下去,安怀国有些不可控,两个月前就已经上书,要求出兵助漠北国一臂之力,但是被皇上给驳回了,赵家对此也是坐壁观上。”
徐氏听了直摇头,“我父亲和兄长也来信说,如今生意不好做,来京城这一路上不止官兵层层盘剥,还有匪徒索要好处,货到了京城竟然还要赔进去一些,说今年就不打算进京了。”
沈北渊说道:“原来有我在,那些官兵到底不敢这么做,如今我没有实权,皇上明显厌弃,自然不把我放在眼里。”
徐氏道:“要不然,你把官辞了,咱们一家回青州。”
沈北渊摇头道:“还不是时候。”
“可……”
“你放心,我心中有数。”
沈北渊并不是不想辞,而是现在辞官正好给了皇上把柄,说他因为受到了训斥就用辞官来要挟,或者说是给皇上甩脸子,所以还要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