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说:“你也不能睡,喝了它。”
她诧异,歪着头:“啊?为什么?”
他从旁边拿了个杯子,看了看,看样子是确定小宽洗没洗,又点点头,看样子是满意。
边往杯子里倒着茶,边说:“福鼎白茶,极好的哦。调你身体,你就当是打通小周天吧,跟着我们练功,身体通透点才行。”
这时老白又说话了,语气里带着肯定:“是的,你确实太脏。”
倒是难得,算是认可长乘的话。
陆沐炎:“…...”
没说话,看来她就是白吃白喝白蹭就行,虽说知道长乘这么做是有目的,确实也没害她,她也早知道,他俩这是利益交换,但这好事也太好了,等同于天上掉馅饼啊,那陆沐炎拿什么换?
但她一时也不可能想明白,只坐着,没说话,等着看接下来是做什么。
“哦对了,你大高师兄有个死穴,要注意下哦。”
长乘突然莫名的来了一句话,她有些困惑地转过头,刚想问是什么,那边大高做好了饭,和小宽两人,一人手上端着两个菜,往这边走来。
接着,放到长乘面前的桌上,小宽又搬来一张桌子拼在一起,两人忙活着摆菜。
长乘往陆沐炎旁边坐着,小宽、大高与他们面对面地坐下,四人都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准备吃饭。陆沐炎没经历过这么多人一起吃饭的场景,有不适应,又带着隐隐的开心,觉得这画面倒也美好。
嚯,菜还不少呢!干煸豆角、韭菜炒鸡蛋、酸豆角煸排骨、肉末酸豆角、玉米排骨汤。
呃,倒也不是菜多,是豆角挺多…能看出,全是刚才那外边种着的菜,冰箱里大概只有排骨。食材确实也是尽力了...但颜色看着鲜亮,还挺舒服。
其实,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医院,都是她干活。这种端菜拿筷子拿碗的事儿,从来也没人给她送到面前,只是小小的一个举动,她这一生都没被这么伺候过,出去吃饭除外,但那…很显然,并不是这种情况。
所以当下,她只盘坐着,也不知道干什么,手足无措地夸赞着:“哈啊哈哈哈…,大高师兄厨艺真好,四菜一汤,吃到中央。”
长乘搓搓手,拿起筷子,笑眯眯地,但那笑着的眼底,稍瞅了她一眼,闪过一丝恶趣味的狡黠。他开心道:“哎呀,你大高师兄轻易不做这菜。”
陆沐炎转过头,眨眨眼问:“哦?很复杂吗?”
他嘴角噙着笑,点点头:“是,大高总觉得外面卖的酸豆角不卫生,但是呢,他又特别喜欢吃。这可是他自己腌制的酸豆角哦,挺费功夫。”
是了,能看出来,豆角儿宴。
她讪笑着点点头:“嘿嘿,谢谢大高师兄,我肯定用心好好品尝。”
可只见那大高,死死的盯着陆沐炎,也不说话,整个面上的表情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你快吃!
陆沐炎顿了一下,立刻夹着桌上的菜,也没管是什么菜,却偏偏正巧,就夹了个排骨:“呃,我现在就吃。”刚吃呢,她立刻就露出个幸福的夸张表情:“啊!真是美味!真是美味至极!”
可那大高并不满意,瘦弱的身子此刻直直的坐着,戴着眼镜的脸,一改往日笑眯眯的斯文象,只牢牢的、死死的在盯着她。
突然!
大高:“啧!”一声。
快速的用勺子蒯起一勺肉沫炒酸豆角,端起身旁刚盛出的一小份米饭,往里拌了拌。
猛的伸手将碗递过去,直接递到陆沐炎的脸前:“吃!”
她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碗:“呃!啊,好,好。谢谢大高师兄….”
有些尴尬地在他的注视下吃了一口。怎么说呢,你现在去超市买点酸豆角炒肉,就是那个味儿…呃,呃。不过!不过能做的一样,也是很厉害昂。
那大高,杏眼微睁,一眨一眨的,专注的盯着陆沐炎:“怎、怎么样?这豆、豆、豆角和外面卖的有、有、有有区别么?”
她狂点着头,直接张口就说:“呃…有!有大区别!简直是天差地别!这口感…”
没等她说完,谁知那大高,瞪着的圆眼瞪得更大了,满眼的难以置信:“有区、区别!?”
“啊?”
她面上一愣。长乘在旁憋着笑,继续吃着饭,那小宽也有些隐隐地勾着笑。
她磕巴地眨着眼,语气明显底气不足,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没…没区别?”
大高几乎是涨红了脸,猛地一拍桌子,噌的一下,半探着身子,几乎是脸贴着陆沐炎的脸,那明亮的大杏眼里,映着陆沐炎满是慌乱的面孔,一字一句地问:“有、有、没有区别!?”
老白:“说没区别。”
她一瞬间就顺着老白的话,满脸的笃定,与大高直面的对视着:“没区别!没区别!和外面那种最普通的酸豆角做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骤然,大高坐回原位,又变回了那个眯眯笑的杏眼,扶了扶圆圆的眼镜,笑的清纯无害,开心地露着牙:“嘿嘿~吃、吃吧,吃吧~多、多吃点哦。”
陆沐炎愣愣的回神,心里默默想着:…老白,你真是我的及时雨。
又无语地挑挑眉,想到了长乘说的话,那边的长乘和小宽都还在憋着笑呢…
陆沐炎瞬间就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位瘦弱的...大高师兄的死穴,是酸豆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