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长乘嘴角勾着笑说:“你看,大高小宽都被你的茶收买了。”
陆沐炎含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谢谢大高师兄,小宽师兄。”
长乘看着陆沐炎,神情里闪过迟疑:“主要是你这茶...先别喝了。”
她不解:“嗯?”
长乘指了指小宽和大高,说:“不一样,你现在喝了可惜。你没看他俩一直在偷偷吸收么,你现在身体不通透,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好处。”
随即,他的眼神逐渐沉下来,眸中带着一丝看不懂的深刻:“我不知道你见到的那个奶奶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偶然巧合得到的制茶方法。不过,等你身体通透了点儿,你就知道,这茶...…是陆鸿渐的制法。”
陆沐炎稍皱着眉,歪了歪头:“陆鸿渐?”
长乘点点头:“你喜欢茶,你不知道陆鸿渐么?《茶经》三卷都是他写的。学院里还存着几块儿他做的茶饼呢。”
她点点头,深拧着眉,但还是点点头:“喔...”
长乘看着她这副呆呆的样子,眼角含着笑,但面上还是端着,又悠悠地透露了一句:“唐代人。”
“啊!?什么!”
她蹭的一下直了身子。
只见那大高瞬间,连忙紧张地扶着茶杯,小宽也一瞬间护住了公道杯,可不能让这茶汤撒了...
接下来也没什么,一切照旧。针灸、练功、吃饭、喝中药、继续练功。
不过陆沐炎有点怀疑,不知道是大高师兄只会做豆角宴,还是真的就是在款待她?怎么又是酸豆角呢?这酸豆角有这么多吗?
一天过的倒快,不过这次不能通宵了,得回家。现在可是白班的时间点,得赶着陆母回家之前到家。
夏夜的雨丝缓缓飘落,在街边的路灯下闪烁着朦胧的光芒。
按照惯例,长乘把陆沐炎送到家附近的公园处。小宽又作势要下车给她拉车门,陆沐炎实在是不好意思,摆摆手:“小宽师兄啊,咱以后不整这套了,昂。”
小宽眨眨眼,又看着长乘眨眨眼。
长乘笑道:“好,不过有一点哦,明天我有点事儿,你要是无聊就去我茶馆呆着。呆多久都行,这是大高的电话,你可以随时和他联系。”说完,长乘对着陆沐炎递过一张纸,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陆沐炎收下,点点头:“嗯好,谢谢乘哥,谢谢大高师兄,小宽师兄,我走啦。”
说罢,她关上车门,撑着伞,往家走着。
“老白,这感觉…好安逸喔。”
陆沐炎的嘴角勾着一抹浅笑,此刻的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祥和。
那步伐在雨中格外沉稳,伞下的世界仿佛一座遁入空门的静谧小境。行人、车辆、匆匆而过。尽数冲入她的视野中,然后再潺潺流出。
陆沐炎的眼神温温和和,不疾不徐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好似一位隐逸在人世间的旁观者。
她微微仰头,伞的一角往身后让去,目光望向天际,路灯的光芒洒落在她的脸上。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感油然而生,在这个雨夜笼罩着她的内心。
所有的喧嚣都在这雨声中渐行渐远,好奇怪,心底好像是连出某一种无形的线,往一种莫名的世界延伸着。那是一种仿若超脱世外的解脱,曾经的那些世俗烦恼在此刻,好似这雨雾飘渺,摇曳尽散,往地上落,落后消失不见。
漫步走着,来到家门口。她随手抖了抖伞上的残雨,露出了一抹至今为止,在家里都没露出过的,从容而温润的笑。
她推门而入,一股独属于她家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客厅内依旧是空无一人的,但没想到陆母提前下班回来了,卧室门口处的地上,亮着一线的缝隙光。
她没出声,悄悄踱步来到浴室,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柱从头顶淋落,环绕着她心内悠悠然的宁静,任凭水流从肩头滑落,滴答作响。
此刻的陆沐炎,目光温柔而澄明,像是在凝视着什么更为广阔而永恒的东西。
这么多年来,妈妈虽是难以沟通,但也是一直与她相依为命的活着。
妈妈赚钱不多,但真的是竭尽全力。年轻的时候,有人介绍过离异重组的家庭,也有不少人示好,妈妈也从未改嫁。
“或许...和我妈之间,有一天也能好好的说上几句话呢?”
不觉间,她的心境悄悄转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释然在慢慢地滋生。
只是这么想着,她就莫名的升起一股期待,一股隐隐害怕但却极为浓烈的期待。
洗过澡后,陆沐炎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得又想到每天做的梦。
今晚会不会继续做梦呢?又会梦到什么呢?不说别的,那梦里的人是我吧,可我怎么就没那梦里长的这么好看呢...至少也没人家瘦,头发也没人家这么长,性格也不是那种冷冷淡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