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挚没说话,对着化蛇使了个眼色。
那化蛇学聪明了,也没变身,也不冲着长乘“哈!”地大凶一声,就还是那副小小鸟儿的样子,猛冲过去,对着长乘的脑袋来上一顿猛啄。
长乘赶忙挥着珠串,弓腰抱头,连连求饶:“哈哈,错了错了,好昊儿…哈哈哈。”
窗外淅沥的雨声,在长乘温柔缱绻的笑声里,也逐渐渲染的绵柔起来。
那连绵的雨丝在院落中织就了一幅朦胧的水雾景致,雨水敲打窗檐,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室内是一派恬淡温馨的氛围。
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傍晚时分…...
这边的陆母和赵姨,说笑着停好了电动车,躲着雨猫着腰,进了超市的大门。
一股空调凉风下的冷气扑面而来,二人不禁齐齐地打了个寒颤。赵姨抱怨着:“噫,这大下雨天儿,咋还开空调哩,怪冻人的。”
说着,赵姨又环视了一圈儿,冲着陆母搡了搡胳膊,说道:“要不是东边儿菜市下大雨没开门,俺可一辈子不想来这种大超市买菜哩。”
陆母听着,那瘦巴巴的老手蹭着衣服上的雨渍,好奇的问道:“咋啦?因什么不来啊赵姐?”
“噫!这超市的猪肉啊,可不能买!都是那红灯照的哩!那颜色看着鲜亮,拿回去就不是那个味儿咯!”一边说着闲言,赵姨领着陆母,往超市的鲜肉区走去。
陆母微微点头,面上含着拘束,有些不好意思地讪笑道:“呵呵,想不到赵姐还懂这道道,我、我不怎么做饭...”
赵姨挽着陆母的胳膊,眉飞色舞地继续说着:“俺家亮亮,为啥长得人高马大的?就乐意吃五花肉!我跟你讲啊,这五花肉啊,你得...”
正说着,她眼尖地瞅到了远处那片红红的区域,摆了摆手,脚下的步子也快了些,道:“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个,咱先去看看肉。好呢就买点儿,要是不好,得趁着天儿还早,咱姐俩儿再去西边的肉铺看看。远是远了点儿,那边儿的肉可不孬哩,吃着放心!”说罢,另一只手还拍了拍陆母被勾着的胳膊。
陆母不懂,只跟着她走,点着头附和:“哎、哎好。”
前面一片儿琳琅满目的新鲜肉类映入眼帘,一排排新鲜切好的肉块在特制的灯光照射下,呈现出一种诱人的色泽,整个鲜肉区被一排排的红灯照射着,那肉块也是经过专业的切割和修饰,质地显得细嫩有致,肌理紧实结实,透着一股天然的嫩红色。
每个区域都写好了肉的分类以及价格,陆母二人走了过去,看着面前黄色标牌的五花肉价格,大大的红字儿写着:五花鲜肉降价:12.73一斤,三斤送半斤。
赵姨看了眼价格,有些不相信地眨了眨眼,又看了眼面前的五花肉,更是眼前一亮。
面前的五花肉,那分层疏松的肥瘦相间组织,在红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缕缕细密的肉丝随着灯光的变化,竟连肥肉也透着点点银丝般的光泽,显得一点也不腻,分外诱人。
旁边站着一个服务员,带着口罩,一身工作服的白衣,正散漫地坐靠在墙边。
赵姨冲着那服务员招了招手:“哎、哎那个、这五花的,还怪便宜嘞,还送半斤?给俺拿出来看看。”
那服务员只是抬了抬眼皮,口罩下的表情是不知道的,但眼神里写满了不想搭理的模样。仰着头应道:“不能拿出来,你拿了这肉就脏了,我还怎么卖啊。”
赵姨瞅着,又抿了抿一直耷拉着的嘴唇,继续道:“那、那你给那红灯关了,俺瞅瞅。”
那服务员坐着的姿势还是没变,仰着脑袋继续回道:“红灯是咱这区域内统一的,我哪能一下关了呀,你还买吗?”
赵姨还是不死心,肥胖的身躯左右地弯了弯腰,仔细地瞅着这铺子上的肉。左瞅右瞅,那肉质依然是完美无瑕躺在那儿,实在是瞧不出个什么特殊劲儿。
接着,赵姨又换上一副商量的语气,继续冲着那服务员说道:“那、那这样,小丫,你不是带着手套嘛?你拿着,你拿到避着点儿灯光的地儿给咱瞅瞅。”
“…….”
一旁的服务员没应声,没好气地站了起来。一副懒洋洋地模样,拿起来随便抖了抖,更像是晃了一眼似的,又扔回红灯下的铺子上,鼻息里传来一阵不耐烦的声音。
“哎!你这小丫,我还没看清呢!”
赵姨跟着她晃悠的手也晃了一圈肥硕的身躯,红润发福的面上满是不悦,皱着眉头。
那服务员侧着身子,依旧是那副懒样,言语间的散漫和高傲露个彻底,也语气冲着回道:“大姨,你要买就买,我这儿这么多活儿,还有别人等着买别的菜呢!”
赵姨本就是个直脾气,这下是彻底忍不住了。再看着那服务员傲慢的样子,刚刚分明就是在坐着,这块区域一共就她俩,哪有什么别人要买什么东西?根本就是不想搭理人。
当下的心里,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拽着陆母就嚷嚷着:“走!央子,咱换个地儿!这肉啊,还写着打折,买三斤送半斤?看都不给看一眼!我看啊,估摸着八成就是坏肉!”
说是这么说,但赵姨脚下的步子倒是一点儿也没动,大有一副在这儿闹事的样子。
陆母被那赵姨拉扯着,但眼神里却流转在摊位上那五花肉的价格上,眼角垂垂,牵动着周围的皱纹,眨了眨,声音里带着试探,小声地问着:“那、那西市场的肉是多少钱?”
赵姨一听这话,以为陆母是配合她演戏呢,声音更盛几分,扯着嗓子喊道:“那边?那边肯定是比这儿好上十万倍!人家虽然是贵了点儿,那肯定不至于是坏肉!也不至于看都不给看!”
陆母连忙拦着,拽着,那紧巴干皱的老手紧了又紧:“贵了点儿...是多贵呀?”
“我前两天去,十六一斤呢。”
赵姨声音稍弱,小声地挪头对陆母说着,但那双精明的小眼睛,却在轻瞥着那边的服务生。
陆母点点头:“哦…十六一斤啊。”
说罢,她又微微低下头,那站着的两脚溅满了一路走来的骚泥,陆母不自觉地勾着脚尖,拢了拢腿。
另一只没被赵姨勾着的右手往下伸,到胯部,窝了窝裤衩口的的钱。可又像是怕被谁发现一样。那只干瘪皴皱的老手,缓缓地转而改为放置身侧,只半握着,小心地捏着食指和大拇指,不安地搓了又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