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回来后,白艺桃的心情犹如暴风雨后的海面,久久无法平静。
愤怒、屈辱与无奈在心中交织缠绕。
她没有回房间,而是径直走向客厅,在酒柜中取出一瓶烈酒,也顾不上找酒杯,就这么对着瓶口灌了起来。
客厅没有开灯,她就这样站着,站了很久。
白媛在楼上听到楼下的动静,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她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想要一探究竟。
当她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门口时,被灯光下那有些摇晃的白艺桃吓了一跳。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慎踩空楼梯,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她“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这声尖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正在房间休息的继母张湾琳被惊醒,她匆忙披上一件外套,趿拉着拖鞋就冲了出来。
“啊!媛媛!你怎么了?”
“好疼啊妈妈呜呜呜……”白媛娇气得很,已经捂着脸哭了起来。
看到白媛坐在地上,脚踝红肿,她的眼神中立刻充满了心疼与愤怒。
她快步走到白媛身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查看她的伤势,随后抬起头,眼神如利箭般射向白艺桃:“你在干什么?大半夜的喝得醉醺醺,还把媛媛吓成这样!”
白艺桃本就心情糟糕透顶,听到张湾琳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她眼神冰冷地看着地上的白媛和张湾琳,冷冷地说道:“她自己没长眼睛,你怪我啊?”
张湾琳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站起身来,双手叉腰:“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现在还在家里撒野!太过分了!”
她惹是生非?
分明是他们一家人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
白艺桃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和弟弟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过分?当年把我妈逼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过分啊?”
“我——”
张湾琳说不出话来。
这件事情是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罪魁祸首。
白艺桃这个贱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此时,白父也被争吵声吵醒,他阴沉着脸走下楼来。
看到眼前混乱的场景,他眉头紧皱,大声呵斥道:“都别吵了!白艺桃,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白艺桃心中满是委屈,她望着白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爸,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每次都只听她们的一面之词?”
其实白艺桃的心里面也隐隐约约的有一种自觉,那就是——父亲可能下意识的选择不想相信自己。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自己和弟弟的存在,对于他来说,就是把他绑在耻辱柱上的罪证。
逼死自己的发妻,让小三招摇入室。
弟弟已经被他扔到了医院里面,而自己如果不是对家里稍微还有一点作用的话,只怕也要被扔出去了。
“父亲,你不要训斥姐姐了,都是因为我胆子小,看到姐姐突然出现在客厅里面才崴到了脚,是我的错。”
白媛拉着白父的胳膊。,嘤嘤嘤地解释说:“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行了,你就别替他辩解了,总是这么善良,怪不得整天被欺负。”
回头看像白艺桃时,白父的神情又变得格外不耐烦。
“回你房间去,好好反省反省!”
白艺桃绝望地看了父亲一眼,转身跑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