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嬷嬷一走,温舒窈便站了起身。
头顶的凤冠重若千钧,让她苦不堪言。
她皱着眉,索性将凤冠全都摘下。
左右这寝殿除去喜鹊外,也不会再有人进来了。
距离谢景寒出发的时间,也只有半个时辰了,他今日能为自己做到这般程度足见诚意,这圆房与否,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温舒窈站起身,缓步走到了窗口。
这座寝殿,是皇帝赏赐给谢景寒的,是谢景寒年幼时居住的地方。
哪怕是皇帝膝下众多皇子,也无一人能有此待遇。
皇帝真心疼爱谢景寒,纵然是在她前世,也不曾听闻两人有过争执,这样兄友弟恭,在皇室中极为罕见。
而今她与谢景寒成婚,看在谢景寒的面子上,帝后二人想必也会对她将来要做的事宽容几分。
思及此处,她眸光微动。
渊明殿地处僻静,纵然今日张灯结彩,但也格外幽静。
宫中人人都知道景王喜静,哪怕是大婚,除去伺候的宫人外,其他人也都是绕道走。
温舒窈坐在窗前,本是细思着自己未来的计划。
可就在这时,却见喜鹊大惊失色地跑了进来。
喜鹊额头上满是汗水,一双眼睛中充斥着惊恐。
“小姐……”
喜鹊上气不接下气,手紧握住了温舒窈的衣袖,她这般力道,让温舒窈皱起了眉。
“何事?”
温舒窈压低了声音。
喜鹊回想着自己方才瞧见的一幕幕,想要开口,却觉得嗓子被一口气堵住了,一双眼睛圆瞪,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冷静些。”温舒窈给她倒了杯茶,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有我在,谁都奈何不了你,难道你忘了我现在的身份了?”
喜鹊双眼划过一道亮光。
是啊!
温舒窈现在可是景王妃了!
再加上一杯热茶下肚,喜鹊心跳逐渐放平,也有了勇气开口:“小姐,宫中有人私会!”
闻言,温舒窈本是漫不经心的神情一冷:“私会?她们的长相你可看清楚了?”
喜鹊摇了摇头:“他们藏在假山中,奴婢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只听出了是一男一女。”
“不过……”喜鹊眼神一变,有些不安,“奴婢瞧见了他们的衣摆,在夜色中有着一缕一缕的亮光,应当是绣了金丝在其中。”
能穿得起绣了金丝的衣裳……
这两人的身份,必定极为显贵。
温舒窈紧握住喜鹊的肩膀:“他们可曾瞧见了你?”
这私会的两人身份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喜鹊!
前世,喜鹊为了护她死在了十八岁,她重活一世,必定不会让此事重蹈覆辙。
喜鹊眼眶一热,对上温舒窈担忧的目光,连连摇头:“奴婢不敢细看,只瞧了那一眼,便赶紧离开了。”
温舒窈这才将心放回实处,她缓缓坐在了椅子上,试图将这些线索理清。
“今日这场婚宴,来的人非富即贵,穿得起这衣裳的人不在少数……可是私会……”
若是光明正大的家眷或是未婚夫妻,又怎需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