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窈压低了声音,带着蛊惑。
司青愁眉苦脸:“王妃,您就饶了属下吧!这件事,属下可不敢轻易做主。”
然而,下一刻从车帘内伸出了一只手。
这只手洁白如玉,但司青一眼看见的,是手中握着的令牌。
司青瞧见这令牌,便觉得两眼发昏。
这不正是谢景寒临走前给温舒窈的令牌吗?有了这枚令牌,温舒窈可以调动景王府的一切人力物力,包括他在内,见到这令牌,就没有说“不”的机会。
“属下遵命。”司青艰难应下。
温舒窈满意的将令牌收回,补充了一句:“你放心便是,此事我会一五一十地告知王爷,你若是等不及,现在就可以写信去兖州。”
司青闻言,暗暗松了口气。
马车一路平稳地抵达了景王府。
这还是温舒窈第一次来景王府。
或者说,是这辈子第一次来。
上辈子,她作为温以彤的娘家人,也曾来过景王府做客。
不过温以彤那人素来多疑,酒席上多看了传闻中不举的谢景寒一眼,温以彤便再也没有邀请过她。
谢景寒深受帝后宠爱,他的府邸,是京城众多世家大族府邸之中最大的,是他还未到出宫立府年纪时,皇帝便力排众议,挡下了御史的弹劾,将景王府建好了。
“王妃金安。”
温舒窈刚下马车,便听得声音洪亮的一声喊。
只见景王府的下人们齐刷刷两排站在门口,一个个毕恭毕敬,朝着她齐齐行礼。
“喜鹊,吩咐下去。”温舒窈心情好,眉眼弯弯地笑道,“今日府中上下,每人多发一个月月银。”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恭维的笑容显得愈发诚恳了。
景王府常年没有女主人,男主人又是个醉心公务的。
他们每个月也就是老老实实地领月银,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多点银子。
这世上,还没有嫌银子多的人。
温舒窈只是赏赐了一个月的月银,便收买了大部分人心。
司青在一旁看着,心中啧啧称奇。
这样厉害的手腕,当初到底是谁透露出的风声,说温家大小姐是个绣花枕头?
他心中满是对温舒窈的敬佩,在不知不觉间,那些对温舒窈的蔑视已经消散,他快步走在温舒窈前面,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景王府。
……
此时的宫中。
张贵妃长长的指甲划过面前这张画纸,她姣好的面容在一瞬间扭曲成了一团。
她身旁的嬷嬷连忙跪下,随后,满殿的宫人都跪做一团,只是,她们的脸上没有惊恐,只有麻木。
张贵妃脾气阴晴不定,她们早已习惯。
“百子送福……”
她低低的笑了出声。
伺候张贵妃多年的平嬷嬷心中大骇:“娘娘!您息怒啊!”
张贵妃抬起一双凌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平嬷嬷:“息怒?本宫该如何息怒?”
“谁都能生,独独本宫不能生!凭什么?”
“就连皇后,都老蚌生珠,有了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