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议事,有袁绍、何颙、许攸、逄纪等等......
党人名士尽数到场。
田楷不知何进等人是如何商议的,只知议事过后,何进将他召了过来,让他作为使者,劝说张新回京。
“先前我与宣威侯有颇多误会。”
何进对他说道:“士范乃其故吏,关系亲厚,还望士范说之,以解误会。”
“如今先帝大行,新帝登基,主少国疑之际,正需宣威侯这般能臣入京辅政。”
“我会上奏陛下,封其为卫将军、万户侯,保他荣华富贵享用不尽,还望士范一定要说得宣威侯回京。”
田楷闻言心生狐疑。
何进宽厚,这点不假。
但张新先前为了刘协,和他撕的一地鸡毛。
他麾下的官员,不知道被张新弹劾落马了多少个。
这么大仇怨,何进若是仅仅不杀张新,还能说是为了名声,有那么一丁点可能。
但......
卫将军、万户侯,还共同辅政?
这就太假了。
于是田楷答应何进之后,趁着圣旨还没下来,在大将军府中悄悄打听。
他在大将军府混了这么多年,地位虽然不高,但人脉还是有的。
这一打听,果然。
何进本不想杀张新。
他觉得如今大局已定,像张新这么有能力的人,还是再尝试一下,能不能将其收入麾下。
若是不能,再杀不迟。
但许攸却对他说道:“张让深受先帝喜爱,片刻不离左右,如今先帝大行数日,却不见其露面,他人在哪?”
“对哦?张让人呢?”
经由许攸这么一提醒,何进反应过来。
“子远可知张让去了何处?”
“一定是青州!”
许攸笃定道:“先帝久欲立皇子协,人尽皆知,张新站在刘协那边,诸位也都知晓。”
“依攸之见,先帝在临终前,恐怕给张新留了密诏,令其扶保皇子协,而张让便是传诏之人。”
“否则攸实在是想不出来,能有何事比先帝大行还重要,能让张让连个面都不露。”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但联想到之前,蹇硕两次图谋诛杀何进,又觉得合情合理。
若非如此,张让怎么可能消失不见?
何进忙道:“还请子远教我!”
许攸将头抬起四十五度,抚须微笑。
“大将军可以高官厚禄召其入京,他若来了,要打要杀还不是大将军一句话是事儿?”
“他若不来呢?”
何进担忧道:“若是他真有密诏,以此为凭,起青州之兵击我,当如何?”
“大将军可遣人先去宣旨,他若不来,便以天子名义下诏,以抗旨之罪,定其为叛逆,号召天下兵马共击之!”
许攸呵呵一笑,“至于密诏,即便他真有,大将军也可以说他是矫诏,罪加一等。”
“青州四战之地,无险可守,又被兖、冀、徐三州夹在中间,三面包夹之下,纵使他张新再能打,恐怕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
田楷听完之后心中大惊。
张新是他旧主,昔日待他甚是亲厚。
他若是按照何进所说,哄骗张新进京领死,岂不成了背主之人?
因此田楷便在路上想了装晕这个办法,暂时与何进派来监视他的人分开,好将事情透露给张新知晓。
听完田楷叙述,张新皱起眉头。
许攸此人虽然在历史上的风评不好,但智计确实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