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不禁冷汗涔涔。
有了老汉开个头,后面就顺利多了,其他人家被欺凌过的,被抢了占了便宜的,全部都开始排队喊冤。
旁边有两座大神盯着,李刚是丝毫都不敢放松,全部都细细询问,证据证人都详细记录。
近十年间,大大小小近百件案子,光人命就有五条!
手段下作残忍,令人发指。
县令早已抖如筛糠,这个结果,他的乌纱帽定然是保不住了,就看运作运作,能不能留得住这条小命!
太子和二位大人没人审他,就像头顶悬了一把剑,不知什么时候会掉下来,恐惧到了极致。
村民们也看明白了,他们的遭遇不是太子的错。
村长是族长的儿子,这一家子打着太子的名号,坏事做尽。
百姓告完状,人群中走出一年轻人,二十多岁,面容周正,带着点书卷气。
他朝沈星河跪下,“草民吴楠世,恳请太子殿下,能否为吴家村的百姓减租,如今八成的地租,我们都要活不下去了。”
沈星河看到了这个村子的穷,但不知有这么穷。
这就不得不说说地租贪墨的事情了。
官差从吴仁平家搜出来的账本记得一清二楚。
吴家从村民手中收的租子从三成,一路涨到如今的八成,难怪孩子连裤子都没得穿。
但收到手的钱粮,沈星河这个主子却一文都不曾收到,还年年来哭穷,倒贴给他们扶贫。
桩桩件件,都够他们死十次!
吴家人起先还试图嘴硬不愿意承认,太子家令萧南德收了他们那么多财物,当初承诺过会保他们。
沈星河告诉他们,“吴仁平,孤能来这里抓你们,你觉得孤会放过萧南德吗?他都自身难保,你还指望他来救你?”
并不是吓唬他,而是沈星河出发之前,早已让银月悄悄控制了萧南德。
眼见大势已去,吴家人只得老老实实交代。
东厂最擅长抄家,江予淮让东厂的人,顺便抄了吴仁平以及他的亲信的家。
光吴仁平家,抄出来的银钱有百万之巨!还有各种珍贵的药材补品、御赐之物,显然是从东宫流出去的无疑。
沈星河看着那一箱箱金银财物,忍不住咂舌,“一个村长都比太子富有!”
“掌印,我以后就不用问你借银子了。”
江予淮好笑,“那江某以后可就要问殿下借了。”
“掌印,还要借你的人办件事。”
“嗯,你说就是。”
沈星河派人将村里的人全部重新登记一遍,穷苦人家给每户十两银子安家,另外从吴仁平家搜出来的粮食,按人头去领,先安抚了百姓。
百姓们全部跪地磕头,“感谢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真是好人!”
那个求着减租的吴楠世见状,对着沈星河深深一拜。
“谢太子殿下体恤百姓!”
“不必,是孤来迟了,让你们受苦了!”
吴楠世怎么也没想到太子殿理解他们这些底层的蝼蚁,感动的热泪盈眶。
近些年日子难过,他们没少在私下骂太子,太子在民间的名声差,跟他们有很大关系。
“吴楠世,你可曾读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