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相思与楚毅北交换情报后,权衡再三,决定将暗渊吞火兽给楚毅北照料。
楚毅北可以随时喂养吞火兽,既能确保其安然无恙,又能免去众人诸多麻烦,无疑是当下最合适的安排。
分道扬镳后,甄相思领着贾富贵、何尚等三人,沿着蜿蜒山路继续攀登。
可没过多久,天色骤变,阴沉的苍穹仿若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下来,细密的雨丝纷纷扬扬飘落,打在身上,凉意顿生,几人的衣衫不多时便已湿透。
“我去,这鬼天气,不会下大吧?”贾富贵缩了缩脖子,满脸懊恼,嘴里嘟囔个不停。
何尚抬眼望天,眉头微皱,应声道:“唔,看这架势,不用想都会下大。”
贾富贵撇了撇嘴,目光扫向自己身上原本就沾满泥土的衣服,此刻被雨水一浇,泥水混作一团,邋遢至极,不禁咒骂道:
“玛德!都怪那条狗,要不是它,我能弄成这狼狈样?”
一路上,越往高处走,遇到的行人愈发多了起来。
但奇怪的是,众人都行色匆匆,面色凝重,彼此间并无交流攀谈之意,只是闷头沿着山路疾行。
经过几个小时艰难攀爬,他们终于抵达山顶。
放眼望去,山顶上早已聚集了大批人,密密麻麻。
雨水肆意流淌,将众人淋了个通透,可他们似乎不曾发觉,目光皆聚焦于山顶正中央那棵参天而立的五星胡杨。
这棵五星胡杨宛如一位古老的巨人,静静守护着这片天地。
它主干粗壮,需两人合抱方能围住,繁茂的枝叶层层叠叠,如同一顶巨大的华盖,遮天蔽日,将细雨大半挡在外面。
树枝上,系满了一个个样式各异的铭牌。
然而,众人只是伫立在树前,低垂着头,仿佛被施了定身咒,无人上前摘取铭牌。
“他们在干什么?”贾富贵挠了挠头,满脸困惑,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寂静。
甄相思目光在人群中穿梭,若有所思,轻声解释道:“不清楚。不过,这么多人站在这里,恐怕另有隐情吧。”言罢,他好奇心顿起,侧身挤入人群。
人群如潮水,层层叠叠,阻碍重重,但甄相思身形灵活,不多时便挤到了核心位置。
定睛一看,只见一块古朴厚重的石碑静静矗立在那儿,碑身布满岁月斑驳的痕迹,青苔蔓延,好似在诉说悠悠往事。
碑面上,一首诗清晰可见:
“月隐繁星默,心伴孤灯坐,时光悄流转,执念永不破。”
楚云龙就站在石碑前方不远处,额头豆大的汗珠滚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两侧,显然已在此耗费多时。
此前,他满心期待能在五星胡杨树上寻得自己与同伴的铭牌,可一番搜寻下来,一无所获。无奈之下,他只得将希望寄托于这块石碑上。
整整两个小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石碑,绞尽脑汁,试图参透诗中深意,却依旧如坠云雾,摸不着头脑。
其间,他也曾扯着嗓子,向周围人发出号召,盼着众人集思广益,共解谜题,可回应他的,皆是一片茫然的眼神,众人同样毫无头绪。
此刻,他再也按捺不住,霍然起身,提高音量,向着刚上来的人群呼喊:
“诸位,谁明白这首诗的就赶紧过来,大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莫要在此白白浪费时间了!”
喊罢,他逐字逐句,将那首诗大声朗诵出来。
一时间,场上众人皆陷入沉思,眉头紧锁,眼神专注,在心底反复咂摸诗中的每一个字、每一处意象,似要从这寥寥数语中挖掘出开启石碑的钥匙。
甄相思亦是眉头深皱,片刻后,似有所悟,开口道:“这首诗的意思,依我看,应该就是守望吧。”
此语一出,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周围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于他,带着惊讶、疑惑与期待。
楚云龙眼中满是沉思之色,紧盯着甄相思,追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甄相思微微摆手,淡然道:
“单从字面理解,诗句描绘的情境、心境,都透着一种执着坚守的意味,故应为守望。不过,知晓这一点,又能如何?好似仍解不开眼前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