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惊白脸上闪过兴味,觉得青稚认真做事时也格外迷人。
他又有些想把人抱在怀里了。
或许是好几日没见,这股冲动远远超过了他多年恪守礼节的习惯,怎么想便怎么做,趁着她没注意就一把将人从凳子上捞起来,自己坐了上去。
等青稚反应过来时已经又坐在了熟悉的大腿上。
“干什么呀,正忙着呢!”她不高兴地横了他一眼。
裴惊白拿出了少爷口气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此处只一张凳子,莫非你想让本世子辛苦站着,你自己坐着享受?”
青稚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轻哼了一下后没再管他,这厮看样子是与过去高冷的画风日渐偏离了。
裴惊白见她不仅一点不反抗,还理所当然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依偎了下来,眼中笑意和宠溺不自觉倾斜而出,只是正背对着他的人没有看到。
目光稍稍一移,顺着她手里的那本账本想起过来时她说的话,真心夸道:“呦呦当真善良。”
青稚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在回应她刚才说的话。
她对此不觉得意,反而有种淡淡的自嘲:“奴婢并没有您想得这般好,只是在收买人心罢了。”
对于观鹤院的下人来说她这个财务就是空降的上司,加上她通房的本职身份,现在大多数人确实不敢对她如何了,但也并没有真正把她当自己人。
她以前可是靠着自己这张漂亮面孔在荣安堂“所向披靡”的,就连看门的婆子看见她都会塞给她珍藏的香辣瓜子儿。
没想到曾经的优势如今却成了威胁,来这里一个多月除了跟着她过来的豆蔻,竟没有一个人是想真心想跟她打交道的,对她不是敬畏就是谄媚。
虽然她也不是很稀罕这些人的真心,主要还是觉得关系太生硬会影响她做事,所以她便琢磨着用点小恩小惠消除些隔阂。
正好今日看见有个来了月事的粗使丫鬟肚子疼得脸都白了,她就想不如就弄点对女子好的汤水给她们补补身子,做侯府的丫鬟虽然比外头安全,大多也不愁吃穿,但活做多了毛病暗疾也不少,福利送到她们心坎里才能打动人心。
裴惊白虽不知道她的心路历程,但他清楚就算她做事不单纯本性也依旧善良,毕竟他可没见过哪家小笨妞走在路上看见光脚乞丐都要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给人穿的,她也不想想那乞丐就算敢穿郡主的衣物也塞不进去她那还没巴掌大的镶珠鞋子。
什么也不做,只静静地和对方待在一起也有种别样的温情,直到青稚终于合上账本闲了下来,他才想起这一趟过来的目的。
“我好像从未问过你当年是如何来到侯府的?”
他明显感觉得怀里的人身子僵了一下,他眼睛颤了颤,没有点破,反而继续明知故问:“可还记得自己家乡在何处,有无父母或兄弟姐妹?